轉眼間就是端午佳節,玉娘便是在端午前一天出嫁了。因為金鳳舉感念她從前對金藏鋒金藏嬌的恩情,因此親自給了傅秋寧銀子,將這個婚禮辦得隆重又風光。連帶着那張家也跟着沾了天大的光。
這一天諸般忙碌,自不必提。只是傅秋寧身為侯爺正妻,即使和玉娘的感情再深厚,也是決不能拋頭露面去張家入席的,因此只派了雨階和剪楓送玉娘過去,金鳳舉也派了金明過去,這已是給了那張家天大的臉面,只把左鄰右舍都羨慕的眼泛紅星,直說這張家是不知燒了幾輩子的高香,這一世才能求來這樣一個媳婦,得天大的臉面。
眼看着就是夕陽西下,傅秋寧坐在窗前,看着金藏嬌繡帕子,忽見小丫鬟冰凌走進來,笑着道:「奶奶不知道,那張家今兒個真是熱鬧,席面又好,這一回算是在街坊四鄰面前大大露了一會臉,從前只因為張三哥不肯娶親,背地裏不知道落了多少嘲笑呢。誰知這好人有好報,他眼巴巴盼着,到底把玉娘姐姐盼了去,奶奶說,這可不是天大的福氣?」
傅秋寧笑道:「剪楓和雨階派你回來,只是說這些的嗎?」話音落,卻見冰凌一拍額頭,笑道:「我只顧着高興,竟差點兒把正事忘了。雨階姐姐讓奴婢回來問奶奶,說張家的席面好,是特意請的鄉下相熟的大廚,雖然是鄉下,手藝卻沒的說。雨階姐姐說奶奶素日裏提起百姓人家辦事,雖然不是大魚大肉羅列,也別有一番風味,就打發了婢子回來,問奶奶要不要吃?若是想吃,玉娘和張三哥說了。有乾淨的沒人動的兩張席面,專門送來給奶奶嘗嘗。」
傅秋寧笑道:「一桌也就罷了。用不着那麼多。小侯爺就算吃,不過是吃個新鮮。」說完冰凌笑道:「正是這麼說呢,既如此,奴婢就過去說一聲。等一會兒便讓小子們用大食盒裝了提過來。
傅秋寧點頭答應,看着冰凌去了。這裏金藏嬌扔了帕子,跑到窗前,羨慕道:「真希望能去親眼看看。想必定是熱鬧非凡的。娘。你說玉娘日後還在咱們風雅樓里伺候,這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雖然嫁了人,但是他們一家子都在咱們府里做差事。只不過到時候晚上她不會再陪着你們,而是要回家罷了。」她看到金藏嬌的小嘴兒撅起來,便忍不住笑道:「這也沒什麼。如今丫鬟這麼多,先撥兩個過去服侍你和你哥哥也就罷了。過了端午,只怕府里新買的丫鬟就到了,到那時,風雅樓里也該撥幾個,你與你哥哥這麼大了,身邊論理是該有幾個丫鬟服侍呢,沒看見其他幾位姑娘都有嗎?」
金藏嬌滿不在乎道:「我倒是和娘一樣,喜歡清靜,弄那麼多下人做什麼?無端端的浪費錢,她們素日裏又沒有事情做。」
傅秋寧苦笑道:「這便是大家族的規矩,這方面倒不用想着替你爹省錢了,只聽他的安排便是。沒聽他說嗎?這是臉面,必須看重的。」一邊說着,忽聽院子裏有腳步聲,接着馮遠瞻稚氣的聲音就響起道:「鋒哥哥,鋒哥哥……呀……」
傅秋寧和金藏嬌連忙出去,只見馮遠瞻邁着小短腿只上了一個台階,台階上面,金振翼正悶悶的看着他,小傢伙大概是看出了這個哥哥不高興,也不敢往前走了,只在那裏怯怯的看着金振翼。
這時金藏鋒也從書房出來了,連忙叫了一聲:「瞻兒。」接着就蹬蹬蹬跑下去,拉着馮遠瞻的小手繞過金振翼,一邊小聲道:「走,哥哥領你去書房講故事。」
傅秋寧見兒子也沒理會金振翼,顯然是還惱怒他當日編排自己的話。原本悶悶的金振翼瞪了他一眼,面上似乎有些失落,但隨即就又打起精神,昂首挺胸的像一隻好鬥小公雞般看着傅秋寧,大聲道:「我沒欺負他。」
「咳咳……」
饒是傅秋寧從來都是淡然處事,此時也險些笑出聲來,忙用咳嗽掩飾了下,微笑道:「我知道,我也沒說你欺負他。」
金振翼聽她這麼說,哼了一聲,便轉身要往自己的房間走,忽聽傅秋寧在他身後道:「昨兒鋒兒回來說,先生今日因為要去朋友家吃喜酒,所以給你們放假一天,卻也是留了功課的,你都做完了嗎?若是沒做完,去書房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