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寧看着金鳳舉那雙漂亮的眼睛,裏面竟退去了平日裏莫測高深的深邃,只留一片坦誠澄澈,她長長嘆了口氣,點頭道:「可憐天下父母心。爺的苦衷,我明白。只是,你以為把兩個孩子交給我,就能教育成才嗎?他們不是鋒兒和嬌兒,心裏不知道怎麼恨我,你讓我怎麼教他們?」
金鳳舉笑道:「秋寧是聰慧無雙的奇女子,鋒兒和嬌兒有他們的教育方法。想來振翼和繡楠,自然也有另一種教育方法。我也會多抽些時間陪陪你。順便教導他們,如何?」
傅秋寧皺起眉頭,想了想忽然道:「爺,讓我收下兩個孩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一樣,如果將來,許氏在莊子上安分,而孩子們又需要她,我希望爺能夠鬆動口風,將她接回來,哪怕就是給個院子,從此爺不再見她,好歹讓兩個孩子能時常去看看他們娘親也好,我也不瞞爺,到時候,這份功勞我是要攬在身上的,你若是答應了,我就接手。」
金鳳舉想了想,道:「也好,只怕那許氏就算回來,也沒有你在晚風軒中的那股堅韌勁兒呢。到那時,我倒要把掌家之權分給你一些,不然她再活不下來。」
「打住……趕緊給我打住。」傅秋寧連忙將雙手交叉,氣恨恨道:「好啊,越說越上來了,掌家之權?我是嫌自己現在趟渾水趟的還不夠深是麼?要照拂那許氏,不過費些銀錢罷了,都是從你身上出的,我怎麼還不能照拂?何須掌家之權?你休想用這個藉口把我拖進內宅爭鬥。」
金鳳舉笑道:「你以為你還能脫離得了嗎?如今這幾次事情,有哪一次是你去招惹別人的?結果如何?你有哪一次能置身事外?」
傅秋寧恨恨瞪了他一眼,冷笑道:「虧爺還有臉說。若不是您,我還真惹不來這些注目。說起來。倒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才好呢。」
金鳳舉咳了一聲,嘻嘻笑道:「你我夫妻,何必這樣客氣?來,為夫親自給娘子倒一杯茶。算是謝過你相助之恩,請。」一邊說。果然倒了杯茶,雙手捧着遞到秋寧面前。
傅秋寧冷笑道:「罷罷罷,可不敢勞動爺。平白無故的。攤了多少差事在頭上,這還是沒有什麼好處,若是今兒再喝了您親手倒的茶,我倒不知道日後該如何掏心掏肺的賣命了,怕是拋頭顱灑熱血未必能讓爺滿意呢。」
金鳳舉知道她心裏是真惱自己,素日裏還有什麼不了解的?這女人最是個喜歡悠閒不愛操心的性子。在晚風軒六年。不說是窮困潦倒也差不多,她卻過得悠然自在。如今雖是錦衣玉食,但自己卻偏偏為她招來了這麼些事兒,也難怪她惱。這兩個孩子進了風雅樓,該怎麼教育是一回事,只是江夫人和江婉瑩以及崔氏霍氏等人那裏,就不知又要怎麼嫉妒暗恨了。
平心而論,江婉瑩等人是不會願意收留金振翼和金繡楠的,但不願意是不願意,若是自己推出門去不要了,愛誰撿着養都行,可是金鳳舉一下子就把兩個孩子送去了風雅樓,她們的心裏可就不能平衡了,這說明什麼?說明那個女人在爺心目中簡直就是賢良淑德無所不能了不是嗎?金鳳舉的這些女人哪裏能容得下這樣女人在爺的身邊。
只不過心裏恨是心裏恨,表面上自然不敢提出異議的,開玩笑,許氏的下場現在那裏擺着呢,這位爺平日裏當真是和藹可親,誰想到一旦發了雷霆之怒,竟然是如此的可怕絕情。因此江婉瑩崔氏霍氏等人心中不禁暗自凜然,只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些都是金鳳舉為了維護傅秋寧所用的霹靂手段,那心中就更是暗恨不已,這也自不必提。
且說金鳳舉這裏見傅秋寧堅決不肯接自己的茶,他玩心上來,就偏偏將茶推在傅秋寧身邊,嘿嘿笑道:「秋寧,你把這茶喝了,我告訴你個好事兒,若是不喝,我可就不說了。」
傅秋寧不理他,只是拿着繡了一半的香囊扎着花,一邊頭也不抬的道:「你還能有好事兒?就算是好事兒,也和我沒什麼干係,現如今我唯一歡喜的好事兒,便是你把兩個孩子都領出去罷。」
「秋寧別這樣狠心,你也不希望他們小小年紀就沒着沒落的吧?真是好事兒,你難道不知最近京城裏沸沸揚揚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