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人帶頭,其他妃嬪也紛紛湊趣奉承,說的老太后高興起來,不住點頭道:「既然大家都想着這戲,索性多叫些人來熱鬧熱鬧。碧溪,你去前頭告訴皇上一聲,就說哀家邀他下午來看戲,未時整到,逾期不候。」話音未落,大家又都笑起來。
傅秋寧心想看來太后和皇上的關係很好啊,唉!這親生母子果然就是融洽。忽聽太后又道:「是了,再讓兩個太監去趟靖國公府,就說哀家的話,今兒下午是她們家媳婦展才的時候,讓她們也過來聽聽這半段戲。還有,幾位王爺王妃那裏也去叫一聲。」
烈親王母親便微微一笑道:「太后娘娘當真慮的周到,誰都可以忘,唯獨榮親王那裏可別忘了,誰不知道榮親王妃最是爭強好勝的,如今這還是她弟媳婦排演的戲,若不請到她,背後還不知怎麼嘀咕呢。」
傅秋寧心想這貴妃真不是個東西,簡直就是無孔不入的來黑榮親王妃啊。她有心幫着分辨兩句,卻又覺得自己這身份在這房間裏着實有些低微,再者,有時候爭還不如不爭,難道太后心裏會沒有數?因此也就沒有言語,只是低頭靜靜坐着,聽太后一處處分派下去。
果然,太后見傅秋寧仍是沉靜坐着,絲毫沒有言語,心中也不由得點頭,暗道那鎮江王不過是早年跟着先皇作戰的功勞,傳到這一代,瞅着那父子兩個也沒什麼出息,卻沒想到能教養出這樣一個女兒,是了,聽鳳舉說這孩子之前還因為和她娘親不受待見,又受她娘親連累,被放逐到了莊子上,才能有這段奇遇,過後為了把她嫁給鳳舉·才又接回來。
唉!如今看來,這真是各有各的機緣,那父子兩個有眼不識金鑲玉,倒是便宜了鳳舉這小子。
正想着·就見傅秋寧站起身道:「回稟太后娘娘,既是下午就要排演,臣妾卻還要去看看,讓她們再各自熟悉一下走台和唱腔,力爭下午能演的盡善盡美,才不負····…」不等說完,就聽太后笑道:「行了行了·排練了這麼些天,你也夠辛苦的,還去看什麼?左右不會有什麼大毛病,今天中午就留在這裏陪哀家一起吃頓飯,然後再小睡一會兒,等到未時前旨意下來,你把那戲班子拉過去就行。」
一句話惹得眾人又笑起來,傅秋寧無奈·只得應了。中午陪着太后娘娘用了頓御膳,她可不敢真的午睡,雖然真是有點昏昏欲睡了·卻也強打精神來到碧蓮榭,彼時那些歌舞姬都知道了下午要排演這一段戲的消息,不由得個個興奮異常,感染的傅秋寧也沒了睡意,一眾人等到底又把這戲曲排了一遍,便有旨意下來,命她們到天香樓去演。
天香樓這名字傅秋寧當然熟悉,《紅樓夢》裏秦可卿真正地葬身之處。只是沒想到這宮裏看戲演戲的地方就叫天香樓,因和林司樂一起,帶領着那許多女子樂師來到天香樓·只見那看戲的兩層樓上早已坐滿了人。她本來要安慰這些歌舞姬一番,想着她們這是第一次唱戲,難免緊張,誰知這些人雖然是第一次唱戲,但此前在御駕前不知表演了多少歌舞,早已經十分熟練了·就有一點緊張,也很快便消散無蹤,倒是讓她準備了好半天的鼓勵安慰之詞沒了用武之地。
這邊剛剛把演出的新戲服都換上,傅秋寧端詳着,心道到底是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不知道比現代人好多少倍,沒有先進的機器,這戲服卻比現代的還要美輪美奐,這如果在台上演起來,最開始這段七仙女齊聚的戲份不知會多麼搶眼。
正想着,就見一個太監笑容可掬的走過來道:「夫人,太后和皇上叫您過去看戲呢,說是辛苦了這些日子,如今也受用一回。夫人快請吧。」
傅秋寧點頭,又和林司樂囑咐了幾句,這才往太后皇上的座位前來。參見之後,皇上讓她平身,呵呵笑道:「你丈夫走了也有些日子,前兒來信,正在邊境籌備着一些事情呢,一切平安,你只管在這裏放心的排戲。想必等他回來,這戲曲也都排完了,到時你們夫妻兩個就都是我大寧朝的棟樑之才,不錯,這真正是十分相配。」
皇上竟然說一個女子是棟樑之才,雖然是跟着金鳳舉沾光,但這已經是十分不易了。傅秋寧連忙謝了恩,又聽太后溫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