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愷臉色微變了下,沒有出聲。
他心裏是介意的。
也許是因為一開始的先入為主,因為傅經義而討厭白一一,兩人又一次次的過招,後來,白一一瞞着他,生下瞳瞳。
如果只是單純的做朋友,顧愷或許能接受。
但他和白一一之間,有個瞳瞳存在,兩人的關係,變得複雜。特別是,今天下午方芷薇又在他面前提起當年的事。
「白姨,那是過去的事了,你不用道歉,偷走我妹妹的,是傅經義,害死我媽媽的,也是傅經義,和你們沒有關係。」
顧愷的聲音有些生硬。
「那件事,確實和一一沒有關係,阿愷,當年,我並不知道傅經義偷走你妹妹,後來你父母尋找你妹妹,我問過傅經義,但他否認了。」
白玉勤的聲音里,多一絲回憶的哀傷:「傷害已經造成,我知道,不管如何道歉,都無法彌補你和你妹妹,甚至是你父親心裏的傷,你媽媽也不可能再活過來。」
顧愷英俊的眉宇間凝上一層冷峻,他薄唇微微抿着,給一種疏離冷漠之感。
「阿愷,當初知道瞳瞳是你女兒的時候,我也很驚訝,甚至,我勸說過一一,如果你要撫養瞳瞳,讓她把瞳瞳還給你。可是,一一性子倔強,她對當年的事心有內疚,瞳瞳卻是比她命都重要。」
「我知道,瞳瞳對她很重要。」
顧愷現在也沒有再想把瞳瞳從白一一手裏搶走的想法了,或許,潛意識裏,他已經不再把當年的事怪到白一一身上,不想她承受當年他媽媽承受過的那種痛苦。
表面看起來,顧愷傲慢,冷漠,對白一一更是各種刁難,沒有過好臉色。可內心裏,他還是善良的。
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壞。
「阿愷,如果可能,我希望你和一一在一起,你們兩個要是在一起了,瞳瞳才真正有完整的家,才有在幸福的環境裏長大。出於私心,我不希望瞳瞳像一一一樣,在單親之家長大。」
顧愷臉色變了變,忽然站起身說:「白姨,我明天還有手術,先回去了。」
白玉勤也跟着站起身,「阿愷,你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啊!」
「白姨,您也早點休息。」
顧愷說完,大步朝玄關走去。
從別墅出來,顧愷開着車,不想回家,不知不覺地,就把車開到了墓園。
深夜十一點的墓園,帶着秋季的濃濃蕭瑟,夜風裏,還瀰漫着淡淡地哀傷,每次到這裏,顧愷心裏就會沒來由的難過。
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車牌,顧愷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駛近,停好車後,撥出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電話里,溫錦的聲音傳來,「喂,阿愷。」
「你在哪裏?」
顧愷降下車窗,如墨的眸子盯着旁邊那輛車,電話那頭,溫錦不答反問,「有事嗎?」
「嗯,找你有事。」
顧愷關了車窗,打開車門下車。
可能是聽見開關車門的聲音,溫錦在電話里疑惑地問:「你剛到家,還是又找了地方要喝酒?」
顧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淡淡地說:「不是,我現在剛到墓園。很不巧的,看見了你的車,你怎麼這麼孝順,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墓園陪叔叔阿姨。」
「你來了墓園?」
溫錦顯示很意外,這還真是巧。
顧愷邁着台階,一步步往前走,遠處,有一處閃着微光,那是溫洪睿夫妻的墓碑前。
「半夜跑來墓園,這不是你的風格啊,阿錦,你也有煩心事嗎?」
顧愷眼神關切地看着溫錦,他認識溫然這麼久,沒見他表現得心事重重過,因為,溫錦是那種並不情緒外露的人。
他對人,永遠都掛着溫和的笑,卻有着淡淡地疏離,對朋友,他真誠,關心,記憶中,溫錦沒有過心情特別糟糕的時候。
但此刻,即便是夜裏,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