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他是不智,亦或者是不仁。
「廢立太子之事,朕自有主張,沒道理聽你的。
「但如果他背後當真有人撩撥,想要讓太子和你結怨。
「那此人所為,其背後所謀,都得追查到底!」
江然摸了摸下巴:
「這件事情其實也不難琢磨……
「得罪了太子,自然沒有好果子吃。
「哪怕太子奈何不了我,這件事情發生之後,京城只怕也沒有我的立錐之地了。
「一旦我離開京城,保護長公主去青國這件事情,陛下就得另請高明。
「如果對方是這樣的目的……」
說到這裏,江然抬頭看了金蟬天子一眼。
就見金蟬天子冷冷說道:
「這件事情雖然已經大部分定下,但是隨行之人尚未於朝會之上詳談。
「知道你將會護送玉蟬前往青國的,不過一掌之數!」
「已經有一掌之數了?」
江然吃驚:
「聖上你的嘴是漏風了嗎?這麼藏不住事……豈不聞,事以密成,語以泄敗。」
「廢話!」
金蟬天子聞着江然酒葫蘆里的縱意酒香,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口水。
雖然說是九五之尊,好像想要什麼都很容易。
但實際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為難之處,就好比眼前這位天子……他平日裏吃喝用度完全不能聽自己的。
喜歡的不能多吃,是擔心被有心人察覺,然後專門在這菜中做手腳。
縱意雖然好……每一年也有二十三壇的量。
但是他卻喝不了幾杯。
除非找個藉口,邀請幾個文臣武將入宮飲宴,這才能多喝一點。
但也喝不了幾杯,就得被太醫絮叨,被後宮妃子勸阻。
什麼『多飲傷身』一類的理由,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此事眼看着江然一口接着一口,實在是忍不住有點饞。
許是這吞口水的聲音有點大,江然還聽到了。
他抬頭看了天子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酒葫蘆。
恍然大悟。
天子見此,心中頓時生出幾分希冀。
江湖中人嘛,慷慨豪邁。
看到朕饞酒,自當分享一番。
他目光一轉,已經開始尋找御書房內的酒盞了。
結果再回頭,就看江然正偷偷摸摸將酒葫蘆往自己的背後藏。
「……」
金蟬天子原本想說的話,一時之間就說不出來了。
腦子裏全都是……他在藏酒!
去他的江湖中人慷慨豪邁!
這混賬東西就是個摳!
「然後呢?」
長公主聽的正入神,結果就發現自家兄長忽然沒詞了,忍不住問了一句。
結果就發現,他又在跟江然大眼瞪小眼。
「你們幹嘛呢?」
長公主納悶。
江然當即先發制人:
「他想搶我的酒。」
「胡言亂語!朕是沒有酒嗎?
「會搶你的?」
金蟬天子打死不承認。
江然笑了笑:
「倒也是……雖然縱意高歌都是好酒。
「但九五之尊肯定是喝得到的。
「畢竟就連山海會會首申屠烈,都能夠拿高歌釀作為今夜晚宴的酒水,堂堂九五之尊總不能連他都不如吧?」
金蟬天子又是一愣,繼而感覺牙疼。
自己堂堂一朝天子,怎麼過的還不如這幫江湖匹夫?
然後就聽到江然說道:
「你先別惦記我的酒。
「先說說你這都漏給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