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掌道紀

第一百二十四章 風波定,靜夜思


    祝守讓屍身被抬進大堂,平整擺在那條原本是放酒菜的長案上,蒙着一層粗麻白布。

    此時已是亥時過半,夜色愈深,寒意愈重。

    之前略顯冷清的客棧大堂人數激增,卻越發熱鬧。

    青花窯頭陸十平,寸金窯頭晁三井來得及時,一支支火把沖天而起,驚破瓦崗村的寧謐。

    剛上任的甲長、里長、保長等人,好像剛從熱炕被窩裏爬起來,披着外衣趿拉布鞋,瑟瑟縮在牆角。

    一部分是怕,另一部分是冷。

    義海郡的高門,祝家長房五少爺,怎麼就死在咱們這兒了?

    到時候上頭追究怪罪,誰擔得起責任?

    晁三井揭開粗麻白布一看,手指輕輕按在塌陷粉碎的胸膛,再輕探鼻尖,確認沒有丁點兒聲息,立刻義憤填膺道:

    「賊人猖狂!竟敢在師傅眼皮底下殺害祝五郎!弟子這就組織窯工,便是把五百里山道掀個底朝天,也要抓住兇手!」

    陸十平瞥了眼那具屍身,手腳都被正反擒拿捏斷骨骼,大片筋肉存在撕扯血痕。

    最致命的傷勢,還是五臟六腑被剛猛拳勁攪得稀爛,瞧着只有幾塊淤青,實則挑不出完整的好肉。

    至於貫穿胸口的長刀,反倒平添畫蛇添足的嫌疑。

    「幾乎一邊倒的交手!『賊人』氣長、力大、打法更狠更高,沒過十招,祝守讓就被活活打死了。」

    陸十平心裏冒出寒氣,誰能料到白天還趾高氣昂,揚言黎師傅關門弟子之選,舍他其誰的祝家五少爺。

    今夜都沒熬過去,便死透了!

    他瞅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師傅,再想起自己轉交的那份燙金帖子,好像琢磨出幾分意思,緊緊地閉着嘴巴,生怕講錯話。

    大堂的氣氛很詭異。

    忠僕老歐委頓坐在地上,雙眼空洞失去神采,像是失去所有的念想。

    祝靈兒也未起身,她見着周圍嘈雜,好似覺得不方便表態,數次欲言又止。

    何敬豐則站於一旁,跟到場的甲長、里長、保長交待幾句,讓他們把鋼刀收起,作為兇手罪證。

    「是否要請縣城的仵作驗屍?」


    保長沒啥眼力勁,主動追問。

    「大可不必。」

    晁三井板着臉道:

    「依照白七郎的詳述,祝五郎是解手之時,赤眉賊人暗中偷襲,將其刺殺。

    等白七郎趕到,祝五郎已經倒地不起……前因後果一目了然。」

    年近花甲的里長人老成精,瓦崗村靠着火窯才有飯吃。

    郡城的老爺再怎麼一手遮天,也未必挨到窮鄉僻壤。

    他凍得牙齒發顫,仰頭道:

    「晁窯頭說得對!我前些日子還聽鄉親提及,山里疑似有一窩赤眉賊,村里連着幾天丟失雞鴨!」

    甲長愣了一下,旋即附和道:

    「不錯,攻打縣城的賊人四下流竄,咱們早就盼着白爺剿匪!

    白爺來了,青天就有了,瓦崗村也太平了!」

    白啟頂着團副的名頭,頗為好使,黑河縣衛隊經過武行整編,已經初見成效。

    由好些內門武館的親傳弟子統率領隊,掃蕩百里之內的潰散匪徒。

    那道坐在圓凳的挺拔身影徐徐起身,目光掠過眾人,聲音仍舊沉靜有力:

    「此事就這樣定了,祝五郎之死,系赤眉賊人所害。

    我會讓何七郎寫一封信捎回縣城,再糾結三百號人,與火窯一同進山剿匪。

    另外……」

    白啟目光一頓,輕輕落向勉強保持鎮定,眼中卻有些彷徨的祝靈兒。

    「赤眉賊人尚未落網,難保他們殺一個回馬槍。祝小姐,要不派人護送你回縣城?」

    祝靈兒一怔,心頭微冷,竟有幾分酸楚之意。

    白七郎他,這是在警告我麼?

    如若多事



第一百二十四章 風波定,靜夜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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