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被魚尾糊了一臉的經驗教訓,蘇青鸞這一次可謂準備充分:網魚的網兜,裝魚的魚簍,以及砍柴用的斧子,一應俱全。
若是再拿着一根竹竿就更有那味兒了,蘇青鸞心裏吐槽。
然而她對自己的釣魚水平很有數——別說這個時代簡陋的竹竿棉線做成了漁具,便是現代那些高科技設備,她也從來沒釣上來一條魚過!
所以從一開始,蘇青鸞就放棄了「釣魚」這種兼具休閒娛樂和獲取食物的活動。
直接大開大合截取河流來捕魚,不是方便高效許多嘛?
蘇青鸞面無表情地想着——當然她絕對不是因為釣魚技術不佳才這麼想的!絕不是!
來到河邊的時候,由於已經清楚地形,蘇青鸞便立即知曉哪裏有長度粗細適當的樹枝可用來做圍擋魚群的「柵欄」,以及這個「柵欄」需要建在哪裏。
她一股腦砍回來幾十根樹枝,像是搬運松子的松鼠一樣,一趟一趟把樹枝堆放到想要搭建「柵欄」的位置。
等到她這般往返第三次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戰利品」旁邊坐着一人。
準確地說,那個人是坐在輪椅上的。
據她所知,這時代她目前認識的人,只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
「沐行之?」蘇青鸞下意識出聲喊道。
青年聞聲把視線轉向她所在的方向,蘇青鸞才發覺自己直呼名字好像在這個年代看來有些不禮貌。
「沐先生」她連忙改口。
沐行之倒是似乎並沒有把稱呼的問題放在心上:「若是不習慣,蘇娘子直呼姓名也無妨。」
「禮不可廢」實際上她心裏是不太在意這個時代所謂的「禮數」的。
但是如果她隨便直呼別人姓名形成習慣,雖然眼前之人不計較,但是哪天萬一碰到一個「計較」的人呢?
為了這麼一點點稱呼上的問題惹麻煩,她覺得不太划算。
所以最穩妥的方式便是,跟着大流走,最保險穩妥。
沐行之見蘇青鸞執意如此,也不再說什麼,轉而看向蘇青鸞手中的樹枝:「蘇娘子這是要抓魚?」
蘇青鸞點點頭:「沐先生知道?」
沐行之微微一笑:「在下上次在河邊看到了。」
蘇青鸞:上次河邊
不好,死去的記憶又開始背刺她了!啊,好想把那段記憶從腦中挖掉!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來蘇青鸞腦中的尷尬風暴已經席捲整個思維空間,沐行之問道:「這些樹枝若想要一人做成之前那般形狀,可要花費些許時辰,蘇娘子可要在下幫忙?」
無論沐行之是否為了避免她尷尬從而岔開話題,蘇青鸞都感覺內心萬分慶幸!
聽到這句話,她眼中的感激幾乎化為實質:「那真是太感謝啦!」
說着,將懷裏正抱着的一堆樹枝稀里嘩啦放在了沐行之的腳下:「我需要把樹枝之間用繩子系勞。」說着,拿出這一次特意從家裏拿來的細麻繩,「大概要留出這麼大的縫隙,」
說着,用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
隨即抬頭看向沐行之:「可以麼?」
結果她一抬頭,便看到對方那張平凡中顯得溫文清秀的臉容上,浮現出驚詫的表情。
蘇青鸞心裏一哆嗦:難道人家只是想跟她客氣一下,結果她自己當真了?
這樣也太尷尬了吧
雖然這麼想着, 然而蘇青鸞現在已經不尷尬了——畢竟尷尬着尷尬着,當面對同一個人社死太多次,也就習慣了。
尷尬最後一層閾值被擊穿,蘇青鸞反而變得放鬆自在了。
於是她就那麼不太在乎形象的席地而坐——反正男裝這一點比女裝方便很多——手裏拿着麻繩開始綁樹枝,低下頭隨意地說道:「不會也沒關係,我自己可以的。」
「這般可以麼?」
蘇青鸞聞聲抬頭,便看到沐行之手中已經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