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沐行之此人的出現,蘇青鸞最開始是白日見鬼了一樣的不可置信。但是冷靜下來之後,她就明白過來:這傢伙應該是有所圖才出現的。
反正他現在已經是大權在握,雖然沒有繼位,不過也算是有實無名。說句難聽的,現在這個少年天子毛兒都沒有長齊,若是沐行之這種狐狸成精的人想要算計對方取得皇位不,按照他已經是「攝政王」的身份來說,他甚至都不用算計。
所以蘇青鸞決定順其自然——反正現在兩人之間的「約定」已經完成,他如今之於自己也不過是一個聊得來的舊友。
至於心中的那些旖旎之思
蘇青鸞覺得還是算了吧。
畢竟對方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地位,難道自己還要和這種人有什麼糾纏,然後去後宅和一幫女人搶這麼一個男的麼?
一想到那個場景,蘇青鸞就感覺到各種意義上的幻滅,所以她決定,即便是心中有些悵然,感覺遺憾,也從來沒有把心中的感情宣之於口。
原本蘇青鸞以為她在這江南小鎮居住的兩三個月裏面,沐行之就這樣會以「時不時一起共用餐食的鄰居」這樣的身份和她一直相處下去。
不曾想,首先打破這個平衡的並非是對方或是自己,而是鄰居街坊大嬸。
起因是街坊大嬸來找蘇青鸞詢問醃泡菜的方子,恰好碰好了共用晚飯的沐行之。
沐行之此人即便是易容了,遮掩住那妖孽一般的真實容顏,即便是穿着簡單的粗布衣裳,單論氣質也是十分出眾。
用蘇青鸞的話,即便是隨便挑個涼菜吃,都能吃出滿漢全席的架勢。
所以當街坊大嬸一看到蘇青鸞院子裏出現了一位之前不曾見到的年輕男子,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八卦的眼神還是藏不住的。
沐行之見狀眼中浮現笑意,自然的出聲招呼對方坐下一起用餐。
蘇青鸞因為和沐行之曾經在一起時間很長,而且兩人之間也沒有什麼上下關係的概念,在她看來,對方是自己的朋友,招呼鄰居來吃一口便飯,沒什麼感到奇怪的。
但這種「以主人自居」的態度,在街坊大嬸看來可不是那麼回事。尤其當沐行之自我介紹之後,街坊大嬸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你就是沐郎君呀,難怪你家娘子對你念念不忘,眼巴巴等着你呢!」
說着,還衝着蘇青鸞擠眉弄眼。
蘇青鸞這菜想起來,自己為了少有輕浮浪子騷擾,都是做婦人打扮,而且每次碰到要給自己說親的,就說在等夫君歸來。夫君自然是「沐行之」了。
不過她之所以打沐行之的名頭,就是認為對方已經在都城安定下來,「沐行之」這個人的身份就空了出來,自己打着對方的名頭絕對萬無一失,誰曾想竟然在這個時候翻車翻了個大地。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指望沐行之解釋一二,卻不曾想對方不解釋不否認,只笑意盈盈和街坊大嬸話家常,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看得蘇青鸞在旁邊覺得後槽牙有點兒癢。
街坊大嬸拿了泡菜的方子,又看了一通「痴心娘子盼君歸」的戲碼,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蘇青鸞見四下無人了,瞪了一眼沐行之:「你搞什麼鬼?」
沐行之一臉無辜:「青鸞這是何意?」
「天天在我這兒耗時間,堂堂攝政王殿下這麼清閒的?」雖然恨得牙痒痒,但是蘇青鸞到底還是顧忌着隔牆有耳,所以這句話咬牙切齒,卻聲音壓得很低。
沐行之仿佛沒看到蘇青鸞氣鼓鼓的表情,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不是說了?案牘勞形,青鸞這種與山水為伴的生活才是神仙日子。」
「你耍我玩兒呢?」蘇青鸞把筷子一摔,有些煩躁地撓撓頭,「你到底要什麼,能不能快點說明白,不要在這裏打啞謎?」
「青鸞何出此言呢?」見蘇青鸞有些氣惱,沐行之也把酒盅放下,靜靜看向蘇青鸞。
蘇青鸞指了指在門外看守的陳伯的方向:「我那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