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看到這一幕的羽墨頓時驚叫一聲,雙腿一軟,噗通一聲便倒在地。
同時,這也讓那邊的黑影一震,忍不住也發出一聲輕呼:「誰?」
「是我,黃鳴!」
黃鳴探手就接過了差點落地的燈籠,也沒管還在發抖的小書童,自己已大踏步地迎了過去:「你是誰,為何半夜在府中搞這些?」
作為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黃鳴自然不可能像羽墨般受到驚嚇。
縱然因為黑暗的緣故看不清那邊的具體情況,他也能確認那是人非鬼。
而等到他走到近前,再拿手中燈籠一照,那邊的情況就更是一目了然,果然沒有任何可怕的事情發生。
不過是一個穿着深色衣裳的女子正在那角落的石頭邊跪着,臉上好像還帶着淚痕。
而那石頭上,則擺着兩根蠟燭,幾根線香,和一些瓜果。
剛剛遠遠望見的黃光紅點什麼的,就只是燭光香頭罷了,因為配合了環境和那嚶嚶的哭聲,才叫人感到有些不安。
「原來是黃少爺,我奴婢驚擾到您了,還請責罰」梨花帶雨,說不出可憐引人的少女這時稍稍收拾了下心情,臉上卻變得有些惶恐不安起來,忙就地俯身請罪。
黃鳴這時也認出她來:「是你,紫嫣,你是叫紫嫣吧?」
「嗯,紫嫣見過少爺。」鄭梓妍再度行禮,心下倒是略略放寬了些,看起來少爺沒有怪責自己的意思。
「你怎麼這大半夜的不睡跑到這兒胡鬧?今日也不是什麼節日,需要供奉哪路神仙啊。」黃鳴說着,又拍拍自己的腦袋,怎麼就把這姑娘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少爺恕罪,奴婢是因為今日是先父的生忌,才才沒按府里規矩半夜跑出來的。」鄭梓妍不安地繼續做着解釋。
黃鳴瞥一眼已經過來的羽墨,不動聲色道:「你父親已經過逝了麼?既如此,就該跟忠伯直說嘛,你想要祭祀以表孝心,又不是什麼錯事。」
「我我習慣了,以為這兒也一樣」鄭梓妍低頭模糊地解釋了一句。
黃鳴一愣,這才明白過來,對方之前在青樓里,顯然是不可能讓她因一己私事壞了樓中氛圍,所以她只能選在半夜三更,到角落裏偷偷祭拜。
結果這習慣就保留下來,到了黃府依然如故。
「那你的其他家人呢?」黃鳴這時索性打算問清楚姑娘的情況和心意,若願意回家,就把身契還她,放她自由,「若家鄉還有親人,我可以讓人送你回去。」
鄭梓妍嬌軀一震,滿臉的難以置信。
這幾日下來,她倒是不像之前那般擔心害怕了,看得出來黃少爺真是個君子,完全就沒對自己下手的意思。
但她心中還是多少有些忐忑的,自己不清不楚在這府中待着今後又當如何?
有想過許多可能,可這提條卻是鄭梓妍做夢都不敢夢到的,人家真就願意讓自己離開?
「少爺」她呆呆看着黃鳴,都有些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黃鳴笑了下:「我是說真的,你的身契我也還你,還能安排人送你回老家是汝陽吧?」
咦?這個熟悉的地名
「奴家確實是汝陽人,不過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終於回過神來的鄭梓妍有些傷心地說道,「我爹早在五年前就沒了,我娘也在之後去了,我那時年紀還小,整天哭鬧,之後就被他們發賣了出去,直到被賣進悅情居」
雖然只是極其簡單的幾句話,但其中的辛酸苦楚黃鳴還是能感受到的。
尤其是看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
這讓黃鳴說話的聲音都又溫柔了幾分:「那你在家鄉還有親人麼?」
鄭梓妍搖頭,眼圈更紅。
「那其他打算呢?」
還是搖頭。
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父母雙亡,還沒有親人,又被人賣來賣去,直到賣入青樓她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