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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報告,其實也就是一份工資明細表。秦舞陽看了一眼,不由道:「嚯,好傢夥,將近三百萬。蘇廠長是吧?酒廠不是很久沒有生產了嗎?怎麼還有幾百號人?」
「我也不想啊秦縣長,可是這些人都是酒廠的老員工,除非他們自己不干,不然你開除一個試試?不把你家玻璃全給砸了才怪。」蘇白倒不是聳人聽聞,說的完全是事實,在廠子裏留着名,好歹一個月還能領個千把塊錢,誰跟錢有仇啊不是?
秦舞陽道:「蘇廠長,如果說一個月兩個月還行,但一直這麼下去,能行嗎?這是把縣財政當爹啃了吧?」
蘇白垂着眼睛不說話,反正就一個態度,不給錢不行。
榮樹德打着圓場道:「蘇總,你也是老機關了,這麼一大筆款項,不是秦縣長大筆一揮就能決定的,你也不能說要錢就拿到錢吧,有規矩的,又不是取款機,對不對?」
「秦縣長,榮縣長,我也不是立馬就要拿錢走人,我就想知道,你們給不給這筆錢,我回去也好有個交待。」
秦舞陽擺了擺手道:「蘇廠長,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只想着向政府要錢,把政府當取款機,這個思想是錯誤的。」
「我知道,可是這不是酒廠搞不起來嗎?秦縣長,說句難聽話,我比你還希望酒廠宣佈破產呢,至少這樣我不用受這個活罪。」蘇白也是是一肚子苦水。
秦舞陽道:「關於第一泉酒廠這事,需要好好研究,不能總這麼下去。你先回去吧。」
蘇白賴着不走:「秦縣長,我要您一句話。」
「老蘇,過分了啊!」榮樹德虎着臉道,「你就說沒找到我們。」
蘇白笑了笑:「榮縣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工人們如果來要錢,就沒我這麼好說話了。」
「蘇白!你威脅我們嗎?」榮樹德的聲音高了起來。
「我可不敢,我說的是事實。」蘇白撂下這句話,夾着包走了。
秦舞陽擰着眉頭道:「樹德,這個酒廠到底什麼情況?」
榮樹德嘆着氣道:「這是個老大難啊,酒廠現在就是個包袱,甩不掉啊。前些年也嘗試過改制,可是這麼大一攤子,誰敢伸手啊。當時的改制方案是出售方必須承擔酒廠的債務以及員工工資,還要妥善安置酒廠員工。不是沒人肯出這個錢,但是這一大幫員工,確實沒法整啊,那麼多年的養老保險、醫療保險都沒有交,逮着個冤大頭,不但要把所有的陳欠工資發了,還要把保險給補交了,光這個就是一個天文數字,錢多的人有幾個是傻子?把包袱交給財政,縣政府也不干啊,所以也就沒改製得了。」
「我聽說這酒廠以前還是很有名的,怎麼就淪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呢?」
榮樹德苦笑道:「經營不善,人浮於事,銷路不暢,原因都找過,廠長也換了幾茬了,但都沒用。談到第一泉酒廠,個個都是談之色變啊,這就一雷啊,誰捅炸着誰,而且是死無全屍的那種。秦縣長,這事你就別摻合了,交給別人吧。」
榮樹德說的很含蓄,沒說交給誰,只是說交給別人,但這別人是誰?連秦舞陽都不伸手,那就只能是縣委書記甄有才了。
甄有才這段時間,務虛不務實,偏偏還過幾天就過個堂,逮着誰就批誰,還要用制度收拾人,很多人對此很有意見,但無論他有才還是沒才,畢竟是縣委書記,板子真打下來,誰也熬不住,榮樹德就挺有些怨氣的,出了這麼個餿主意。
秦舞陽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問了一些娛樂城的建設進度,榮樹德在這個方面還是比較上心的。
春陽有一個「企業幫辦」制度,甄有才是所有項目的總幫辦,秦舞陽就是常務副幫辦,項目的引資人就是具體幫辦了,榮樹德事情比較多,但堅持每天都去一趟工地,了解施工進度,幫助解決一些實際方面的問題。
秦舞陽挺滿意,他向來是抓大不抓小,一些細節上的東西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