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說些什麼,透了一絲彆扭在臉上。
婆子擦了臉,瞧着他這模樣露了一絲懷念,這孩子小時候就是她帶着的,那時候跟個潑猴子似的,如今的性子像是變了個人,可這一害羞就有的小動作還是如出一轍。
是因着眼前這姑娘罷,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婆子餘光瞥見趙文宛掩唇小小打了個呵欠,便做主地開了口,「景行,這麼晚了,送姑娘回去歇了罷。婆子正好也累了,想再睡會兒,就別陪着遭罪了。」
&嬸……」趙文宛想說不用,卻正對上顧景行看過來的目光堪堪哽住。
&我等會兒回來。」顧景行握了握她的手,鬆開了,替她掖了掖被角,起了身子,投射過來的陰影剛好能把趙文宛攏住,像是擁抱一般。
婆子瞧着嘴角彎起,閉眼睡了過去。
顧景行仔細放下了窗子,帶着趙文宛出了門,臨行又吩咐了侍衛一番,好好守着裏頭的人,等他回來,足見重視。
&蟬呢?」出了門後沒瞧見隨身丫鬟的趙文宛發了問。
&摸是左翎帶着玩去了罷,左翎有分寸,不會出事的。」顧景行凜着神色不見一絲心虛道。
然被支使開的左翎正在山腳下的麵館攤子前唉聲嘆氣,就聽着寶蟬掛着憨厚笑意衝着掌柜的又喊了句再來一碗,徹底癟了氣兒。
趙文宛同他並排行着,去住所的地方並不遠,卻因着步子緩慢生生拉長了一般,顧景行提着一盞探路的燈籠,投在地上化作一抹柔和光暈,並不如白日光亮,有些坑坑窪窪的地兒就容易崴了腳。
顧景行在趙文宛身子微晃的剎那攬住了她的腰,稍稍一提,兩人就貼在了一起,趙文宛的小心臟跟着咚的一提,抬眸就對上了一雙流光泛濫的眸子,銀輝薄薄籠下,越顯深邃。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相擁,可好像又和之前那次有所不同,趙文宛有一瞬的慌亂,還未來得及反應,就看到眼前驀然放大的俊顏,微冷的指掌禁錮在她腦後,薄唇覆上,在她的驚訝與猝不及防中,舌尖輕叩貝齒,強勢地勾纏而入。
她感覺到他尤其急促的呼吸,急切索求,緊迫糾纏,讓她的心驀地一空,一隻手掌下意識地推上了他的胸膛,卻立即被他摁住,切實地感受到他緊促的心跳,堅實有力地敲擊在她的掌心。
這一吻,突如其來地迅猛,卻也很快結束。
顧景行睜眼,瞧見她尚且茫然,可亮如琥珀的眼裏,還是被他發現了意亂的情緒,還有不及掩飾的一抹媚色,眼神微黯,心底苦笑自己的克制力,才這般淺嘗即止,若再這樣看着……他深深一嘆,終是將人環入臂中,把一切難以抑制吻上她的耳畔。
鼻端驀然感受到的夜風寒意,令趙文宛從意亂情迷里清醒了幾分,凝着他的側臉,只瞧見他眉心叩成結,閉着眼瞼,兩排烏直的睫毛,與氣息一般地顫慄着。腰上的手並未鬆開,貼在她的耳畔,似乎懇求,「一會就好,可以嗎?」
指尖沒入她淺淺的青絲,沒有再放肆地親吻,只是這麼擁抱着,是那樣的小心翼翼。
隔着衣服仍能感受到他摁耐着的洶湧情緒,讓趙文宛更為慌亂,抵在他胸口的手軟了力道,眸底閃過複雜神色,然卻沒有再推開。
那一抹溫柔體貼熨平了他起伏難平的心緒,感受到這些年從未有過的安定,如此更不想放手了。
阿宛,待你及笄,青絲綰正,十里紅妝相迎可好?
……
寺廟後院住所,廊檐下因着一人快行帶起枯葉梭梭聲響,垂掛的燈籠搖搖晃晃,映照着女子怨毒的神色一晃而過。
其中一苑兒門被嘭地打開,趙文熙裹着一身風霜之氣闖了進來,惹得趙文萱不滿地嚷了一句,「這麼冷的,你怎麼又跑出去了?」
趙文熙臉色沉沉地站在了趙文萱床前,發泄似地揮掉了高台桌上擱着的食盒,「為什麼不叫醒我!」
&我好心給你帶晚膳,你無端端地發什麼脾氣!」趙文萱也來了氣,支了身子與她對峙。「是你自己睡得沉,連我叫你吃飯都沒聽見,怪誰呢!」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