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川!竟是烏川!枉我飽讀醫書竟沒發現這兩者相融即可解毒,實在是愚鈍啊愚鈍!」元大夫捧着藥粉一會兒皺眉自責一會兒喜笑顏開的,最終道。
&藥粉能解百毒?」趙宏盛補問了句。
元大夫搖了搖頭,「老夫雖不敢肯定世上是否有能解百毒的藥物,但單憑這幾樣,僅僅只能解二公子身上的毒。」說罷,取了桌上的一杯溫水融了藥粉進去後呈給趙宏盛。
後者接過茶杯,心頭卻是萬般鼓譟,再看向臉色煞白的葉氏,愈發覺得自己方才有一瞬竟想相信她所言真是愚蠢至極。
&爺,晉兒拖不得啊!」葉氏哽着聲音道。
趙宏盛目光掠過地上的趙元晉,及身旁站着的一雙兒女,良久,遞了茶杯給婆子,讓人餵趙元晉服下,隨後身子微微晃了晃,有些頭疼地拄着腦袋癱坐在了椅子上,在人靠近時發了話,「去柳巷請族長過來罷。」
葉氏正小心扶起趙元晉,好方便婆子餵藥,乍然聽聞身子驀地一顫,目光幽幽地凝向了趙宏盛,像是有些不可置信似的喚了一聲老爺。
趙宏盛擺了擺手,連着幾日提心弔膽的尋人陀螺轉的,實際早已累垮,往常內宅大事小事都有母親幫襯着,不至於亂了套去,眼下可真是……他與葉氏二十幾年夫妻,到底念着幾分,便請了族裏最位高權重的叔公來主持大局。
被餵了藥的趙元晉嗆了幾口,卻仍是未醒,葉氏看了看懷裏抱着的孩子,她指着成材的孩子變成如今這模樣,真真是寒了她的心。又看了看閉目不願瞧自己的大老爺,心底悲涼萬分,只喃喃着一句妾身不知情,抱着趙元晉悽苦落淚,像是受了莫大冤屈般。
大抵是瞧着趙宏盛心意已決的模樣,眾人都沒說什麼,畢竟是大房惹的事兒,軍營之地豈能兒戲,各人心裏都有幾分不一樣的心思,然對於葉氏,前有牽連全族的大罪,後又有害小輩的孽債,一時還真沒有幾個人可憐她此時境地的。
徐氏一言不發地佇立在離葉氏不遠的地兒,陰沉沉地看着猶作死鴨子嘴犟的女子,發了一聲輕輕嗤笑,滿眼都是痛快之意。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辰,一位白須白髮的老者由隨從恭敬請着步入廳堂,估摸着有七八十的年歲,精神矍鑠,進來後掃過眾人,毫不客氣地在主位上落了座兒。
趙宏盛在人進來後,領着一眾給二叔公問了安好。最後道,「二叔公,今日勞煩您了。」
二叔公在族裏排行老二,卻是現任趙氏一族的族長,說話自有三分重量。本是體恤其年紀大,修葺了祖屋供其居住,除了主持祭祀等族中大事,小輩們都鮮少敢拿事兒去叨擾。
&兒我來的時候已經聽了,葉氏犯下如此大錯,險累趙氏一族,罪無可恕。」族長一開口就直點關鍵,不容人插話的繼續道,「身為主母,殘害前任遺留幼子,心思歹毒,更該重懲!」
&長冤枉,妾身沒有害人!是,因着愛子心切犯下大錯,可害人的事我是絕沒有做的啊!」葉氏此時已經緩過神思,對答起來頗有條理,一口咬定自己未害過趙元禮。
&是單憑這包藥粉就定我如此大罪,妾身不服。」
趙文宛像是料到她會如此般,勾唇笑了笑,「單憑藥粉當然不夠,若再加個人證,事情大抵會明朗許多罷,不巧,來的還是夫人熟人呢!」
話音落下,就見有人押着一名婆子走了進來,髮髻凌亂,春衫遮不住的脖頸露出一圈青紫痕跡,像是極為懼怕什麼似的,一直在發顫。
葉氏原叫婆子垂着臉認不出人,只覺得身形熟悉,思緒一晃就想到一人,登時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喚了出聲,「趙——媽媽?」
那婆子聞聲陡的一僵,止了顫意,緩緩抬起頭,大抵被眼前的發綹擋住,伸着顫巍巍的手撩開直勾勾地看向葉氏,露了一絲古怪慘澹的笑,嗓音沙啞的如同破鑼,「夫人嗬……」
葉氏教她的目光注視着生生忍住了後退的**,看着眼前不人不鬼的趙媽媽,竭力穩着鎮定道,「你這是怎麼了?」
&啊,趙媽媽已經被發配了莊子,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