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陳子昂離開臥室,扶着陳小竹漱洗完畢,換上衣服。
「妹啊。」他開口問道,「你想去水族館嗎?」
陳小竹歪了歪腦袋。
「是這樣的。」陳子昂繼續說道,「月宮鈴奈搞到了水族館的門票,問我們想不想一起去。」
還沒等妹妹有所反應,房門便從外面被打開了。
「前輩?」月宮鈴奈在門廳換好鞋子,穿着拖鞋進了客廳,親昵叫道。
今天的月宮大小姐,換上了森系的無袖淺色連衣裙,露出雪白滑膩的兩條手臂,以及光潔如玉的小腿。
烏髮用碧色絲帶紮成兩股,柔順地披散在胸前,頭上還帶了遮陽的草帽,光是看着便很有夏日女郎的清純美感。
然而,陳子昂卻沒有多少驚艷,只是感覺很無語。
這姑娘來我家的熟練程度,怎麼像是回自己家似的?
「你來的也太早了點。」陳子昂半是責怪,半是無奈地說道,「我還沒有問過小竹呢。如果她不想去,那你就白跑這一趟了。」
「沒關係。」月宮鈴奈笑眯眯道,「如果前輩和妹妹醬不去,那我也不去了,就在前輩家裏蹭吃蹭喝啦。」
陳子昂:
這姑娘雖然不用直球,但卻喜歡變着法子的暗示,着實是難以抵擋。
有時候,他也不是沒想過「要不就從了她算了」,但理智卻又無時無刻不告訴自己,兩人門不當戶不對,又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單靠一見鍾情的衝動很難走得持久。
正如上次月宮父親在車裏指出的那樣,自己並非極北大學畢業,在體制內很難有好的仕途,這輩子做到資深治安專家的位置估計就到頭了,又如何配得上月宮家的大小姐呢?
將紛亂的思緒拋離腦海,陳子昂便看向妹妹,嘆氣說道:
「說到底,去水族館就是要看近距離各種各樣的魚才有意義。小竹她看不到東西,光是聽講解員的介紹,那和在電視裏看科普節目有什麼區別呢」
「想去。」陳小竹突然說道。
陳子昂:
所以你這個盲人到底想去水族館幹什麼啊!
「太好了!」月宮鈴奈擊掌說道,「衛門叔的車就停在外面,我們隨時都可以出發。」
雖然對盲人在水族館能獲得什麼體驗完全沒信心,但陳子昂終歸是個寵溺妹妹的兄長,很快還是決定遷就小竹的任性。
換好衣服,眾人便動身出發。
坐在汽車裏,月宮鈴奈開始飛快盤算起來。
說到完美的約會地點,當然要屬水族館無疑。
首先,為了營造深海環境,水族館裏的光線基本都比較昏暗。
這時候,如果跟前輩貼得比平時更近些,是不容易引起他的警惕的。
其次,這次選的水族館在熱湖中央的千島之上,風景秀麗,氣候溫暖,門票價格也很感人,因此去那裏的遊客數量非常少。
如今是特殊時期,西川美惠正在極北市內到處製造異變。
而人越多的公共場所,出現食屍鬼的概率也就越高。
以前輩的性格,縱然沒把曼陀羅法劍帶在身邊,也不會對突如其來的異變袖手旁觀。
但是那樣的話,精心準備的約會就被破壞掉了——所以約會地點必須挑選人少的地方。
最後,今天下午兩點左右,在千島水族館的海豚灣,有許多新人在舉辦集體婚禮,裏面正好有我認識的朋友。
到時候,就讓衛門叔帶小竹去其他地方玩,而那位朋友就會趁機邀請我和前輩參加她的婚禮,然後在旁邊瘋狂助攻!
唉,不愧是我,能想出如此縝密無缺的計策。
月宮鈴奈低頭玩着手機,給那位朋友發出再次確認的短訊。
過了片刻,對方回了個「萬事俱備」的聊天表情。
「說起來,前輩喜歡魚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