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捉弄佩瑤縣主!還害她弄髒了衣裳!」梁氏驚得瞪大了眼睛,「你怎麼敢這麼膽大包天!你知不知道,她是金平長公主的女兒,當今聖上的外甥女!她若是告到皇上那裏去,你父親、你兄長怎麼辦?」
「我就捉弄她了怎麼了!」程君瑤本已經聽盡了程老夫人的話,聽到梁氏這番話,頓時五分真五分假的認錯態度都維持不住了,「你只知道責怪我,你怎麼不問問她對我做了什麼!若她沒做什麼,我為什麼要捉弄她!你是我娘,怎麼不知道護着我!」
梁氏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兒,在她看來,程君瑤是嫡出千金,又是小女兒,梁氏雖期望着她像程君悅一樣出色,但事實上也沒有苛求。程君瑤在她面前一直是嬌俏可愛的小女兒,幾時想過程君瑤會像這樣歇斯底里地責怪她沒有保護好她。
「君瑤!」程老夫人皺起眉頭。
程君瑤抿着唇垂下頭,梁氏也回過神來,抬頭看向程老夫人,道:「母親,是兒媳沒有教好君瑤,養得她這般乖張的性格,兒媳一定好好管教她,日後定不會再這般了。只是公主府那邊,縣主肯定會把這件事告訴長公主的,君毅的婚事」
程老夫人知道梁氏想替程君毅求娶佩瑤縣主,程老夫人不大了解佩瑤縣主的才華人品,但她知道,梁氏對佩瑤縣主上心,更多的是因為佩瑤縣主的出身。
梁氏一向精明要強,程君澤兄弟三個年齡相差不大,又同是嫡出,她是一向將程君毅與上頭兩個兄長比着來。程君澤早年定下侯府嫡女,程君旭定的是王家千金,便是最終嫁到程家的陸涵之,也是清流名門陸家的千金,她為程君毅求娶佩瑤縣主,就是想要蓋過上頭兩個兄長。
程老夫人不覺得精明好強有什麼不對,但所謂什麼鍋配什麼蓋,程君毅出自寧國公府,若他自己出色些,配長公主的女兒也不算高攀。程老夫人沒覺得程君毅哪裏不好,只是客觀來說,程君毅讀書習武都普普通通,不像好強的梁氏,程君毅性格有些溫吞。
作為祖母,程老夫人對兒孫的成就自然是期待的,但活到這個歲數上,許多事情也看開了,不是每個人都能出類拔萃的,為人正直沒有壞心眼兒,比起出人頭地要重要多了。因此,程老夫人覺得程君毅不錯,對於他的婚事,老人家覺得,娶一個家世清白性格溫和的就很好。
原本梁氏積極搭上金平長公主府的線,程老夫人也沒反對,但有了今日的事,梁氏再提這話,程老夫人就微微皺了眉。老人家雖然對程君瑤心思重有些憂慮,但也相信孫女不至於無緣無故針對佩瑤縣主,何況,若真是無緣無故被程君瑤捉弄,那佩瑤縣主不可能將這事輕輕放下。
雖不知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顯然這不是程君瑤一個人的問題,如此,那位佩瑤縣主的品行就有待考量了。作為女子,在內宅中生活,沒點手段是不行的,但八字還沒一撇呢,就跟程君瑤鬧成這樣,程老夫人覺得,至少佩瑤縣主不適合程君毅。瞧着梁氏小心翼翼的試探,程老夫人搖頭道:「罷了,這事鬧成這樣,只怕長公主府也不願意繼續談下去了,君毅年紀還小,慢慢看就是。」
「怎麼就不願意了?」梁氏有些焦急,「便是君瑤不對,她年紀還小,只是一時任性,我帶她去公主府賠禮就是。何況她一個姑娘,過兩年就嫁出去了,又礙不着縣主」
「梁氏!」程老夫人聽她說的不像,冷聲喝止了她,「什麼叫君瑤礙着誰,這是你一個當娘的該說的話嗎?」
程君瑤聽着母親的話,只覺得心灰意冷,聽到祖母喝止了母親,竟忍不住落下淚來。小姑娘再是多思早慧,也只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做錯了事怕長輩責罵,更怕被家人放棄。
「我」梁氏想說,自然是兒子要緊,但在程老夫人含着怒氣的雙眼注視下,這句話到底沒敢說出來。
「縣主在咱們府上受了驚嚇,是我們府上待客不周,老大媳婦,讓人備一份禮物送去公主府,就說咱們府上給縣主賠罪了。至於君瑤,做錯了事自然要罰,就罰你將論語抄寫一遍,好好學一學做人的道理,你可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