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皎皎明月當空,東南大學沐浴着朦朧銀輝,寧靜詳和。
「胡爾胡爾叭哞!」一聲沉喝打破東南大學9號宿舍樓403室的寧靜。
「唉……,老二又做噩夢了!」
「方寒,醒醒!醒醒!」
「呼——!」方寒坐起來抹一把額頭冷汗,調節呼吸平伏劇烈心跳。
方寒下鋪閃起一團光亮,是手機屏幕。
張大江把手機往床里一拋:「老二,你這夢真准,星期二四點,准!太准了!」
「去醫院看了嗎?」對面上鋪的李彬問。
方寒聲音沙啞:「看過好幾家,車禍落下的毛病,沒法治!……大夥趕緊睡吧,明天還要隊列。」
「軍訓啊軍訓!趕緊睡趕緊睡!」另三人忙閉嘴閉眼。
方寒翻身下床,穿好鞋進了走廊盡頭的洗手間。
洗手間的燈一直亮着。
他個子稍矮,不胖不瘦,進來後直接把頭探到水龍頭下。
涼水衝着後腦勺,好一會兒才擰上水龍頭,抹一把臉抬頭看,鏡子裏是一張蒼白的臉,五官平常,算不上丑也不能說俊,一雙眼睛灼灼,清亮逼人。
方寒擦了擦頭,離開洗手間徑直下了樓。
從兜里拿了鑰匙打開樓門,蹬上一輛自行車,在月光下離開了東南大學,朝南上了濱海大道,東行三里進了一片別墅群。
小區燈火通明,門口兩個保安沖他點點頭,他徑直進去,自行車沿着鵝卵石小徑來到九號別墅前。
這棟兩層別墅在月光下安靜而沉穩,鐵門裏的小院不大,中央是橢圓形花圃,東邊一方菜圃,西頭一片竹林簌簌輕響。
他輸了密碼,大鐵門「叮」一響,他推門進去把自行車放倒在草地上,大步流星進屋。
燈光亮起,沉寂的別墅一下燈火輝煌。
他脫鞋赤腳到一張捧瓶少女油畫前,摘下油畫露出壁式保險柜,輸入密碼打開,拿出一個食拇長的紫色方盒,裏面是兩顆黃豆粒大小的鑽石,光彩熠熠。
他盤膝坐上方榻,雙掌合什夾住兩鑽石貼到眉心,閉眼喃喃自語,聲音古怪拗口,蘊含着奇異力量,客廳似乎隨着聲音晃動。
片刻功夫,臉像抹了石灰,血色盡褪,眼睛黯淡,兩顆鑽石卻更亮了。
他盯着鑽石看了一會兒,艱難的起身把鑽石放回保險柜,重新掛上油畫,然後摔進真皮沙發里,仰面朝天,胸口緩緩起伏,偌大的別墅只有他粗重的呼吸聲。
半個小時後,他緩過一口氣,起身上二樓正南房間,月光透過南窗落地玻璃鋪滿一地。
他三兩下脫了衣裳,月光照着身體,肌肉柔和勻稱如豹,緩緩擺出一個個怪異姿勢,仿佛做瑜伽。
片刻功夫,他身子如抹一層油,泛着亮光。
屋子靜謐,粗重的呼吸聲及汗珠落在地板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約摸一個小時後,他停下動作抖動身體,在屋裏走來走去,十五分鐘後,他倒在地板上睡過去,呼吸細微若有若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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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到臉上時,方寒猛的坐起來。
紫檀色地板,雪白牆壁,東牆鋥亮掛鈎上只掛兩條毛巾,除此之外屋裏再無他物。
他又做了一遍怪異的動作,緩慢柔和,密密汗珠佈滿他身體,皮膚變得油亮。
一個小時後停下,沐浴着陽光站半個小時,把呼吸調得輕微若無,在樓下沖個澡後蹬上自行車返回東南大學。
東南大學還沒醒,食堂冷冷清清,他細嚼慢咽,悠然自得吃過早飯,又打了三份早餐捎回宿舍,三人睡得正香,他把東西放桌上又去校園溜達。
他專往幽靜的地方走,想找一處練功的地方,轉了一圈很失望,回宿舍時,三人正光着膀子埋頭吃飯。
方寒笑笑,上床拿起高數翻看。
「老二,神出鬼沒的,幹啥啦?」圓臉胖墩墩的張大江呼嚕嚕的喝着小米粥,一抹嘴大聲問道。
「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