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這麼多錢?」顏父瞪大眼睛,「你明明知道,就因為你,兩年前謝平舟把顏氏打壓得差點破產,至今還在苟延殘喘。」
「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我只要這麼多。」顏朝霧的眼睛像月牙般彎起,「爸爸,你拿得出來。」
顏父想爭辯,顏朝霧淡淡說:「除非你不是真心想救弟弟。」
顏父臉都氣紅了,顏朝霧不慌不忙地等着他。
五分鐘後,顏父妥協。
顏朝霧:「你先裝病吧。」
顏父聽從顏朝霧裝病也住進醫院。
很快顏父病倒的事情就傳開。
顏朝霧去看過顏父幾次後,就去找了謝母。
謝母已經猜到她來做什麼,本想找藉口避開,可她還沒開口,顏朝霧的眼淚就流下來。
她有些不忍心,拿了紙給她。
顏朝霧接住,「媽媽,可不可以再給我弟弟一次機會?」
謝母擰眉,「他差點撞死人。」
顏朝霧眼淚汪汪,「可他是因為我,他是真心待我希望我好,是我沒有處理好自己的感情才會導致他做錯事。」
這話說得謝母有些羞愧。
要真論起來,確實是他們家理虧。
知道謝平舟和顏朝霧婚事的人不多,但知道的人,哪個不在背地裏說他們謝家欺人太甚?
這些天謝平舟身體好起來,已經出院,她不再像最初那樣憤怒和心痛。
所以在得知顏父住院後,反而對顏家有些於心不忍。
「他才十八歲,要是真的坐牢,以後人生可能就全毀了。」顏朝霧眼眶紅紅含着淚,用紙擦着,「還有我爸爸,直到他這次病倒,我才發現他已不再年輕,頭髮都快白完了,我從小沒有媽媽,我突然很怕,很怕連這個爸爸都失去了。」
謝母一向眼窩淺,聽到這兒眼睛也熱了。
猶豫好久,她說:「中午留這兒吃飯,我給你爸爸和平舟說說。」
謝母的娘家也不可小覷,她在這個家說話是有分量的。
顏朝霧哽咽着感激,「謝謝媽媽!」
謝平舟被叫回來。
午飯吃到一半,謝母提出放過顏朝星的事。
自回來到現在,謝平舟終於看了顏朝霧一眼。
她也正好看過來,眼睛微微發紅,明顯哭過。
他腦子裏忽然冒出那晚在餐廳門口,被抬上救護車之前,他隔着人群看到她。
當時她就站在餐廳門口,眼神冷漠。
他沒立即說話,謝母說了句公道話,「歸根結底,還是你做得不對,要不是你跟那個江若妍糾纏不清,她弟弟也不會那麼過激。」
謝平舟收回目光,聽不出情緒地說:「我知道了。」
這回答態度不明,謝母覺得他敷衍,還想說話,一旁的謝父制止她,「好了,平舟心裏有數。」
謝母看看顏朝霧沒再繼續說,而是在她離開時,湊近她同她說:「再跟平舟好好說說,一定別太硬,在男人面前要懂得示弱。」
顏朝霧側臉看她。
謝母溫柔笑着說:「適當示弱並不丟人,有的時候那是另一種征服。」
謝母說完就讓她坐謝平舟的車離開。
車上,兩人並排坐在一起。
謝平舟閒適坐着,拿起一本雜誌翻看,沒理她,也沒有像上次那樣趕她下去。
顏朝霧先開口,「你到底會不會放過顏朝星?」
謝平舟頭也不抬,「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以前很討厭他。」
顏朝霧:「現在不討厭了。」
謝平舟看她一眼,黑眸淡漠,「你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我就放過他。」
顏朝霧說:「我已經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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