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辛念只覺眼前一黑,腦子「嗡」的一聲仿佛炸開。下一刻,她看到春雨踉踉蹌蹌從大門外走進來,背上背着一個,懷裏還抱着一個,只累得俏臉慘白,豆大汗珠從臉上滾落。
金針和辛念忙趕過去,將六仔和丫丫接過,只見兩個孩子雖然凍得面青唇白,身子不住打顫,好在意識還清醒,看見辛念,丫丫「哇」得一聲哭出來,哆嗦着叫道:「娘親嗚嗚嗚娘親」
辛念將丫丫緊緊貼在懷裏,向來穩如泰山的身體抖個不停,卻仍不忘吩咐道:「快去燒些熱水,我帶六仔和丫丫先把這身濕衣服換下來。」
發生這麼大事,清涼院的下人們都被驚動了。很快,熱水燒好,杏花和辛念將被毯子包着的清潔溜溜地兩個孩子抱到浴桶前,辛念伸手試了試水溫,只是溫熱,因點頭道:「這個溫度就正好,等他們暖和過來,再加些熱水。」
「是,我知道。」
杏花緊抿嘴唇,面色嚴肅,房間裏一時落針可聞,直到六仔輕聲說了一句:「娘,我沒那麼冷了,就是這水好像有些涼。」辛念方鬆了口氣。
春雨這會兒也換了衣裳,忙從外面提了熱水進來,給兩個孩子加進浴桶後,杏花才小聲嚴厲道:「怎麼回事?好端端怎麼會落水的?你不是一直在跟前伺候嗎?」
春雨眼淚就湧出眼眶,「撲通」一聲跪倒,哽咽道:「都是我的錯,是我疏忽了,姨娘罰我吧。我聽信了別人的話,想着就離開一會兒,應該也不至於出事,誰知道「
「你起來,好好兒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辛念沉聲問,話音剛落,就聽六仔急切道:「娘,你別罵春雨姑姑,不關她的事,是我和丫丫自己不小心滑倒,摔進湖裏的。」
「自己不小心?」辛念這回是真詫異了:「不是有人推你們下去的?「
「不是不是。」丫丫也把頭搖得撥浪鼓一般:「春雨姑姑剛走,我和哥哥看見湖面上有個風箏飄過來,特別大特別漂亮,我們就趕緊過去,結果到了近前,還沒等把風箏撈上來,腳下就滑倒摔進湖裏了。」
辛念皺眉道:「要這麼說,你們應該是在湖邊滑進水裏,那立刻爬上來就好,怎麼會全身上下都濕透,凍成這個樣子?」
「不是,風箏在水裏,我和哥哥當時心急,就就下水了。」
丫丫說到這裏,聲音漸漸變成蚊子哼哼一般,小腦袋也垂了下去。
「娘,丫丫說得沒錯,這次的事情都是我們兩個大意,和春雨姑姑沒關係,您別罰她。」
六仔心裏也很害怕被辛念責怪,但想到自己是男孩子,理應一人做事一人當,所以還是仰着小臉,將罪責全都攬在自己身上。
辛念目光微沉,纖長手指慢慢揉着太陽穴,過了會兒,她抬眼看向春雨,沉聲道:「你又是被誰叫去了?」
春雨搖頭道:「那個丫頭我不認識,她說夫人在前邊犯了心口痛的毛病,偏身邊伺候的人不知道哪兒去了,她一個人又搬不動,所以喊我幫忙,我當時一着急,就跟着過去了,想着少爺姑娘是常在湖邊玩的,且只是去看一下,也許夫人身邊伺候的人就回來了,便不用我,誰知跟着那丫頭穿花繞樹走了好一會兒,也沒看見夫人,我這時又聽見少爺姑娘似乎在喊救命,我就趕緊折回去了」
杏花在一旁跺腳道:「這麼說,那個丫頭你也沒抓住了?你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春雨面色蒼白,喃喃道:「我那會兒想着少爺姑娘,哪裏顧得上?後來雖然覺着這事蹊蹺,卻又哪裏去找?不過我記得她的模樣,若是能看見,一定可以指認的。」
辛念搖搖頭,沉聲道:「如此看來,這事擺明了就是早有預謀,是有人蓄意要害六仔和丫丫,那丫頭做下這樣事,怎會坐以待斃,等着你指認她?怕是早離府而去,藏匿起來了。」
杏花恨恨道:「是誰這樣狠毒?竟然要」
不等說完,看到六仔丫丫驚惶表情,忙又住口。
辛念也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