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不由鬆了口氣,豎起大拇指道:「我明白了,太子殿下當真是一石二鳥,既如此,屬下即刻就去安排。」
「你小心些,聽說那辛氏乃是將門虎女,只怕功夫不弱,別稀里糊塗應付差事,倒把找的人都折在裏頭,那可得不償失了。」
譚鋒陰森一笑,輕聲道:「殿下放心,只要將這事交給響馬盜就好,他們來無影去無蹤,劫掠了人口財物倏忽而去,別說辛氏在後宅消磨,功夫說不定剩下幾成,就是她少年威風時期,也多是花架子,不足為慮。屬下同她比過幾次拳腳,對此還是了解的。」
說完志得意滿而去,這裏太子看着他的背影,想到這天下終究是在自己掌握之中,不由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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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轉眼,二月都快過去了,王爺已被關在天牢大半個月,不知有沒有受過嚴刑拷打?老祖宗那邊,或許她老人家早就心知肚明,只是看你如今艱難,所以不肯說出來給你再添煩惱,不然這樣天大的消息,哪裏就瞞得過去。」
正是早春時節,端親王府後院各種樹木抽出了淺綠嫩芽,枝頭全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碧草如絲,野花遍地,好一派明媚春光。
然而王府中人的心情,卻是比寒冬臘月還要死氣沉沉。
辛念站在廊下,聽到秦姨娘的話,也不由嘆了口氣,喃喃道:「我也知道,遲早瞞不過去的,只能慢慢安慰了。唉!王爺在天牢,應該不會受太多苦楚吧?他怎麼說也是天潢貴胄,聽說皇上這幾天病情似有起色,馬上要提審他,若把人打得不成樣子,就不怕掉腦袋嗎?」
秦姨娘憂心道:「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可這次怎麼就不好用了?論理,不該這樣一絲風聲都透不出來。」
辛念輕聲道:「也只能往好處想,我們得不到消息,幕後那人也未必能得到。不然還能怎麼辦?若往那不好的結果去想,只能自己嚇自己。」
秦姨娘點點頭,忽見那邊廂房顧玉江和顧玉峰走出來,哥倆不知說着什麼,一邊往後院而去。她便嘆了口氣,輕聲道:「經歷了這樣大的變故,幾位少爺姑娘都懂事許多,連大姑娘,從前從不拿正眼看我的,如今也會叫一聲了,怪道人都說窮人孩子早當家呢。」
「他們就不容易了,這樣人心惶惶的時候,不添亂已是難得,他們倒能穩住。這幾天我實在忙不過來,將幾件小事交給大姑娘二姑娘去辦,也是有模有樣。」
秦姨娘點頭道:「大姑娘能力是有的,畢竟從前跟着奶奶,別的不會,這管家能力耳濡目染,絕不會差。我只疑惑那些下人竟也聽她的?雖說在你恩威並施下,府中不曾出過岔子,但我冷眼看着,也是人心浮動,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有災殃。」
辛念目中閃過一道寒光,沉聲道:「皇上還沒定王爺的罪,也未奪爵,這裏就還是端親王府,我看誰敢放肆?」
「實在不行,還是讓三姑娘回來幫你一把吧。」
秦姨娘猶豫再三,到底將這話題提起:「雖說姑爺如今被外放做官,離京城不過五百里,三姑娘坐馬車星夜兼程,也就是一兩天的事,這會兒我看大姑奶奶倒做了甩手掌柜,只看你四處奔波,也是,她原本就和你不貼心,這會兒恨不能看你笑話,倒不如叫三姑娘」
「不必了,她一個少婦,叫她星夜兼程趕回來?路上我哪裏放心?再說姑爺才外放,他們小兩口能把自己照顧好就謝天謝地,這旋渦或是會要人命的,能少牽連一個都好,哪還能上趕着拖她回來。」看書菈
秦姨娘當然不願親生女兒涉險,然而她們母女能有今日,都是辛念所賜,說一句恩同再造也不為過,如今眼看這樣重的擔子壓在她肩上,每日裏憂心如焚,還要強裝笑臉安慰老太
妃,更兼奔波憔悴了許多,值此難關,自然要齊心協力,安危暫時倒顧不上了。
此時聽辛念拒絕,心中也是百味雜陳,一則鬆了口氣,二來又不免心懷愧疚。
兩人正說着,就見杏花提着個籃子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