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來?那不會被毒蛇反咬嗎?」
「不會的,這蛇也和人一樣,忽然到了個不熟悉的地方,哪裏就敢暴起傷人?怎麼還不得看看周圍?何況蛇主動咬人的情況極少,夫人那天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想是有人提前做了什麼手腳,才引得毒蛇撲咬夫人。」
說到這裏,心中不由得一動,暗道這倒是個栽贓的好機會,因沉思着道:許是夫人身上被人放了什麼香料之類」
不等說完,只聽身旁辛念道:「原來如此,這樣可怕的東西,想來張媽媽拿過來的時候,也是嚇壞了吧?」
古姨娘還陷在自己的思緒里,想着怎樣禍水東引,聞言便下意識答道:「可不是?那老貨嚇得臉都白了,一個勁兒念佛,我還安慰她」
不等說完,忽覺有些不對,她一個愣神,接着腦海中「咔嚓」一下,竟仿佛是硬生生打了個焦雷般,劈得她整個人一動不動。
好半晌,古姨娘的目光才敢看向辛念,只見她坐在那裏,靜靜看着自己,嘴角噙着一絲冷笑,輕聲道:「姐姐剛剛在想什麼呢?這樣的推心置腹,把實情都告訴我了。」
「我我沒說什麼,我什麼也沒說」
古姨娘面色煞白,語無倫次的企圖抵賴,再看看屋裏,只有自己和辛念兩個人,她便想着:空口無憑,我只要咬死了不承認,憑她怎麼說也是無用,而且奶奶大抵也是會幫我的。
這樣一想,膽氣愈壯,正要再放兩句狠話,就見辛念冷冷道:「都說漏嘴了,還要負隅頑抗嗎?你以為這裏沒有別人,空口無憑,你不認就行了?也不想想,我既然知道是張婆子運的毒蛇,難道會放過她?拉去打幾十板子,還怕她不招?再則,你以為我為什麼用張婆子來詐你?你說的那個鐵箱子,就在她屋裏藏着呢,不是搜檢時搜到這個,讓我起了疑心,我就能這麼準的詐你了?到時候人證物證俱全,我看你還怎麼抵賴。」
古姨娘如墜深淵,喃喃道:「那鐵箱子我早讓她扔了,她她怎麼還留着?這個老貨真真是吝嗇愛財的本性不變,我當初就不該用她。」
「你不用她用誰?這府里能讓你全心信任,又能自由出入後門的,除了張婆子,還有誰?」
「你你早就知道了?」
古姨娘面色慘白,卻見辛念搖搖頭:「我又不是神仙,怎會早就知道?只是當日事情發生時,我就發現你神情有異。再者,你是嶺南人,恰恰那裏多出毒蛇,所以我便有些疑心。細想想,如果是你做下的,你近期內又不能出府,那會找誰幫你運毒蛇呢?我問了幾個婆子,她們都說你的丫頭平時和張婆子多有往來,所以搜檢時我便讓人格外留心,聽說有個奇怪的鐵箱子,我心裏便有數了,所以把你叫過來,果然,先緊後松,待你認定我沒疑心你,放下戒備後,就不打自招了。」
古姨娘囁嚅着嘴唇,終究還是無言以辯。
她木然坐在那裏,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忽地慘然一笑,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輕聲道:「罷了,妹妹果然是冰雪聰明,如你所說,到這個時候,我還負隅頑抗,有什麼用呢?我便認下了,事情都是我做的,妹妹去告訴爺和夫人吧,這件事可以結案了,是殺是剮,我受着便是。」
辛念卻一動不動,她注目盯着古姨娘,輕聲道:「雖然從你進門起,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了詐你,但其中有一句,我是認真的。」
古姨娘如木雕泥胎般,也不問她,也沒有半點反應。辛念便自顧自說下去道:「謀害夫人,死罪難逃,卻於你沒有半點好處。姐姐,你為何如此糊塗?犯下這樣的滔天大錯。」
古姨娘終於有了反應,她看向辛念,忽然一拳頭捶在自己胸口,激動道:「我糊塗?是,我是糊塗,可再怎麼糊塗,我難道連大小好歹都不知?我不知道謀害主母是死罪?我不知道就算夫人死了,我這個妾也不可能扶正?我什麼不知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辛念緊緊追問,卻見古姨娘苦笑着搖頭,擺手道:「妹妹何必問?你這樣聰明的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