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三瓶赤山莊園的紅酒,鐵渣帶着些許的醉意,將碧篠蘭的屍體抱進臥室,平放在床上。然後找來醫療包,用針線縫合她的傷口,再纏上繃帶,用床單包住,塞進急凍櫃裏。
關上櫃門,一陣倦意襲來,鐵渣調節好氧氣輸送,一頭倒在沾滿血污的床上,呼呼大睡。
數小時後,他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打了個呵欠,顯得有些呆滯。等他看清四周的血跡,終於想起睡覺前發生的事情,不禁嘆了口氣,有幾分無奈,又有幾分落寞。
經過這次事情,他認清楚了三點現實。第一,碧青藍無法忍受她的複製體被他侵犯,這點不是開玩笑,而是血淋淋的真實;第二,她對自己人都這麼狠,對敵人更不用說了;第三,碧青藍的複製體也是瘋子,既然要做得這麼決絕,為什麼還要誘惑自己,實在是腦子進水了。
他止不住地產生了怨念,碧青藍定的這個規矩,簡直是噁心透頂,直接讓他從**犯升級到了殺人犯,這算什麼?
還有是,如果碧篠蘭反抗得再激烈點,他或許放棄了。可她的表現,不僅沒有多少受害人的驚恐,還有點欲拒還迎的味道,而且突破那層障礙後,她還蠻配合的……
當然,在絕對優勢的力量面前,她反抗也沒用。這樣的想法,完全可以說他是在為自己的罪行找藉口,但他真的感到有點冤屈。好不端端的,和碧青藍結下死仇。以後她再說什麼**殺人犯,那不是冤枉了,而是實實在在的、證據確鑿的罪行。
若是知道現在的結果,他保證一根指頭都不會碰碧篠蘭。回想起她臨死前的樣子,那種由心而發的恨意,他心裏很不是滋味。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畢竟他們有了親密關係。在他的潛意識中,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女人了。
同時,他也感到有些納悶,他說要帶她走的時候,她的目光明顯是充滿希冀的。可突然之間,黯淡下來,改變了主意。她說的那句「有很多事情,你不懂,我也不能說」,不禁讓人猜想,碧青藍究竟是用什麼樣的手段,來控制她擁有**人格的複製體。
太陽蛇教的信仰?可能性不大,碧青藍雖然是瘋子,卻不是狂信徒,否則不可能改宗易教。
姐妹之間的情感?可能性很小,碧青藍的複製體都很聰明,單純依靠情感,是鎖不住她們的。
通過某種特殊的腦波聯繫,像他控制兵蟻一樣?是有這種可能性,但明顯不高,他的兵蟻一旦脫離他的腦波範圍,會迅速死亡。
鐵渣想了半天,得不出什麼有用的結論,放棄了。坐在沙發上發會兒呆,一名戴着黃頭盔的中年工人,畏畏縮縮地走了進來,額頭上冒着冷汗,顫聲說道,「大人,您……您需要進餐嗎?」
「嗯?」鐵渣皺起眉頭,疑惑道。以他的實力,這裏的工人和守衛肯定不敢攻擊他,但還主動來問候,有點奇怪了。
似乎看出他的疑慮,中年工人連忙解釋道,「親衛大人已經吩咐過,無論發什麼事情,我們都要視您為最尊貴的客人。」
「給我拿份飯來。」鐵渣說道。看來,碧篠蘭已經早有準備。這營地里的人,最厲害的也不過是普通士兵,若是敢反抗他,三兩下殺光了。
一種被算計的感覺油然而生,讓他感到渾身不舒服。哪有這麼蠢的女人,拿自己的生命來算計他,有意義嗎?
沒過多久,中年工人端來幾碟肉菜,一碗大米飯,依次放在茶几上。轉身離開時,鐵渣叫住他,指着飯菜要求道,「都吃一口。」
中年工人拿起筷子,各夾了些,吃了下去。看他吃完,鐵渣抬了抬手,示意他退下。
看着工人離去的背影,鐵渣忽然覺得自己,徹頭徹尾地變成了壞人。和鐵山鎮裏,那些做了一大堆虧心事的流氓頭子,天天都提心弔膽,怕着別人下毒加害,或是睡着的時候抹脖子,背後敲悶棍……
這樣,鐵渣混混呵呵地過了兩天。直到第三天的時候,他忽然清醒過來,意識到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脫離困境。
於是,他把職務最高的幾名工人和守衛叫到指揮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