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飄落>
面sè紅潤,是化了妝的效果,可神sè安祥,卻不是靠化妝就能達到的。
十一娘心裏雖然有些發寒,但還是忍不住睜大了眼睛仔細地看了兩眼。
可能活着的時候常常皺着眉,十娘眉間有兩道很深地褶紋。此刻舒展開來,表情顯得非常放鬆。偏偏嘴角像含着一絲笑意似的。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詭異。
十一娘只覺得ji皮疙瘩都起來了。
有人請她到一旁臨窗的大炕上坐:「……太太是半夜去的,銀瓶姑娘和金蓮姑娘幫着淋的浴。」聲音低沉而凝重。
十一娘不由抬頭望過去。
是個面生的fu人,三十來歲的年紀,穿着靚藍sè飛花褙子,皮膚白皙,相貌端正,chā兩根蓮花頭的簪子,看上去乾淨利索。
那fu人見她打量。低聲道:「奴婢當家的是府里的大管事,太太去了,銀瓶姑娘怕那些小丫鬟手腳不利索,就讓奴婢幫着在這裏幫着給諸位夫人斟個茶,跑跑>
看樣子,十娘用的這種大總管也是個精明能幹的人。
原來站在臨窗大炕旁的人紛紛避讓,還有人拿起大炕上的坐墊殷勤拍了拍。
十一娘只當沒有看見,坐下來問管事家的:「怎麼沒看見銀瓶和金蓮?」
&人眼睛微紅,低聲道:「銀瓶姑娘和我們家那口子去典賣『壽產』了,金蓮姑娘在帳房坐陣,支付辦差的各種費用。」
十一娘很是吃驚:「壽產?」
有些富戶老年人不願意讓兒女們花錢發送自己,會在晚年的時間置辦一些田地或是房產「壽產」,活着的時候那些產業的收益可以用做自己的體己銀子,死的時候變賣了用於治喪的費用。十娘年紀輕輕的,出嫁的時候並沒有多少陪嫁,怎麼會有壽產?
管事家的就看了屋裏的神sè各異的女眷一眼,態度恭敬聲音卻有些響亮地道:「是太夫人活着的時候給太太置辦的。那年國公爺生辰的時候曾當着全族的人說過,後來又到官府里去過了明路的。現在太太不在了,這產業自然要賣了給太太發喪!」
竟然是王家太夫人幫十娘置辦的!
十一娘愕然。
王家的那些女眷大多數都低下頭去,也有面lu不屑要上前爭辯的,被王承祖的生母一把拉住。
&瓶姑娘也太急了些。」王承祖的生母神sè有些窘迫地看了十一娘一眼,道,「太太撫養了國公爺一場,難道國公爺還捨不得銀子給太太送葬不成?國公爺的意思是說,與其要賣壽產幫太太治喪,還不如由國公爺拿出銀子來給太太治喪,太太的那些壽產,就留着做太太的祭田好了。這樣,四季香火也可以請專人供奉……」
&既然是太夫人留下來的話。」管事家冷冷地望着王承祖的生母,「也是太太的囑咐,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不敢違背。」竟然沒有一絲懼意地頂了過去。
&王承祖的生母額頭青筋直冒,睃着十一娘,強忍着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十一娘卻是暗暗吃驚。
十娘去逝後,這些仆fu以後會在王承祖手下討生活。王承祖的生母雖然言不正名不順,到底有血緣關係,說話行事又打着王承祖的名義,這些管事、丫鬟不可能不給她幾份面子。可看管事家的這態度,為了十娘的利益,完全和王承祖的生母撕破了臉似的。難道王承祖和十娘之間的關係非常緊張?所以從前事事遵從十娘的管事知道自己在這個家裏待不下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思忖間,四娘來了。
&妹,你年紀輕輕的,想不到就這樣走了!」她進門就用帕子捂着臉哭了起來,「過年的時候你來送年節禮的時候都好好的,沒想到我們姊妹就這樣天人永隔了……都怪我,當時沒有好好地問問你的病……」
十娘已經有八、九年沒和她們見過面了,不知情的人聽了四娘這口氣,還以為她們姊妹間多親熱呢!
十一娘汗顏。
王家的的女眷們卻都鬆了口氣。
四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