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林哲宇提前十分鐘到了萬春閣的小包間,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的,當然不是因為那個叫「友寒」的會不會來,而萬一不是他,有點竹籃打水的失望。
過了十幾分鐘,門就被敲響了,店裏的服務員領着溫玉和一個男子進了來。
在看到那男人的一瞬間,林哲宇的心裏就是一松,這傢伙眉間的那顆黑痣完全就是一個顯著性的標緻。
林哲宇很熱情地道:「歡迎歡迎啊,請入座。」
服務員給倒了開水,林哲宇笑道:「溫玉,替我介紹一下吧。」
那人倒是很客氣,向林哲宇伸出手道:「林秘書之名如雷貫耳,早已久仰多時了,今天有機會一睹風采,真是三生有幸啊。敝姓賈,名友寒,林秘書多多指教。」
賈友寒?假友寒吧?林哲宇心裏暗笑,***,你什麼友寒都不是也沒關係,老子認出你來了,握着賈友寒的手道:「太客氣了,來,坐,坐。」
整個過程的氛圍ting好的,林哲宇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不過賈友寒也不得謹慎還是酒量真的不行,三兩酒之後就再也不肯再喝了,話也說得漂亮,是今天不在狀態,下次他作東,一定把這一次的失禮補上。
聚的時間並不長,快要結束的時候,林哲宇接到了報社副主任黃煥平的電話,林哲宇談笑風生,說等一會過去。
賈友寒就很得體地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今天很感謝林秘書的熱情款待,下次我做東,我們一回生兩回熟,再好好聚一聚。」
相互留了名片,林哲宇送兩人下了樓,目送着溫玉開着車載着賈友寒離開,這才在路邊攔了個出租車趕向與黃煥平相會的地點。
上了出租車,林哲宇打了個電話給賀煒曄,林哲宇跟他說遇到了一個人,相貌特徵什麼的都與他提供的資料相吻合,只是名字相差了一個字。
賀煒曄的聲音很低:「哲宇,我現在出不去,離家半步都要老頭子的同意,你能不能想辦法把他釣到江陵來?」
林哲宇想了想,道:「我試試吧。」
很快與黃煥平在聚友茶吧見了面,黃煥平笑道:「林秘來了。」
「不好意思,讓黃社長久等了。」林哲宇在黃煥平對面坐了下來。
黃煥平與林哲宇的關係只是一般,並沒有太深的交情,這一次林哲宇主動打電話過來,讓黃煥平嗅到了一絲機會,離開報社進入政府機構一直是他的夢想,但是苦於沒有機會。他知道其中的原因,是因為一次報道觸了宣傳部長鄭小蓉的逆鱗,雖然沒有被請出報社,但是他完全被孤立了起來,副社長也只是一個空殼子,基本屬於退二線的狀態,報社裏的一些部門的頭頭尊稱一聲黃社長,那只是徒有其表。所以林哲宇一邀請,他立馬就赴了約。
林哲宇從坤包里拿出香煙點了一根,把煙盒推到黃煥平的面前,笑着道:「黃社長還有幾年退休?」
黃煥平不由怔住了,搞不明白林哲宇這句話的意思,強笑了一聲道:「離退休還早着呢。」
林哲宇卻是道:「據我所知,黃社長在報社裏幾乎就處於半退隱狀態啊。」
黃煥平的心頭刺痛了一下,擠出來的笑容也有些僵,一股淡淡的怒氣竄了上來,道:「林秘,你的意思是……」
林哲宇淡淡道:「其實黃社長的資料我是看過的,是因為當年的一些事情,這個年頭,懷才不遇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我對你的遭遇深表同情。」
黃煥平還真不明白林哲宇到底想說什麼,點了一根煙,默默地垂下了頭。
林哲宇笑了笑道:「黃社長,任何事情的結局並不是唯一一個。人們常常會感慨自己沒有機會,殊不知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你認為這話有沒有道理?」
黃煥平遲疑了一下,道:「林秘書,恕我愚鈍。」
林哲宇道:「黃社長,最近市裏的主要工作是什麼?」
黃煥平又是一怔,要說主要工作自然是發展,但林哲宇這麼問顯然不可能是這麼個答案。面對林哲宇,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