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屋子,只有她一個人。
以沫其實哪裏睡得着,唐裕的話,她一字一句都聽在耳朵里,這麼大的房子,這樣的安靜,如果能就此過一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唐裕只留下一個傭人來照顧她,不過那人話不多,看着也比較安靜,此刻不知在哪裏,或許在院子裏收拾東西吧。
沒有穿鞋,光着腳丫在充滿着暖氣的屋子裏走來走去,一眨眼,過兩天就是年了,原以為可以跟唐裕好好的過個年,結果……
嘆了口氣,這時聽到了門鈴響聲,叮咚!
愣了愣,如果是唐裕回來,是斷然不用按門鈴的,可是不是唐裕,還能會是誰,還有誰知道她住在這裏?還是……找錯門的?
想了想,走到門前透過貓眼朝外看去,一個女人。
戴着寬寬的大檐帽,遮住了半張臉,描畫完美的唇形,就算只有半張臉,也是很漂亮的樣子,但是,她不認識。
「你是誰?」通過對講系統說道,並沒有開門。
經過了那麼多,已經有了起碼的警惕心,她想着傭人去哪裏了,為什麼沒有通知她,或者攔住這個女人?
「我是一個……你一定會想見的人。」對方笑了笑,很自信的樣子。
「我不認識你。」她說,「對不起,我不能開門。」
女人笑了起來,「你一定認識我!就算你不認識我,你也一定聽說過我。沒想到,你會這麼膽小!唐裕的眼光真是不行,居然會找了你這麼一個膽小懦弱的女人。開門吧,相信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她氣定神閒,儼然勝券在握的樣子,那底氣十足,絕對不亞於當時溫舒雅來找她的時候。
可是,溫舒雅那個時候,自己還有底氣,還有氣力去應付,現如今的她,真的沒有什麼心情去應付她。
「隨便你怎麼說,唐裕回來之前,我是不會開門的。」她說道。
轉身剛想要走,就聽到門外說,「你確定,真的不會開門嗎?要不要,再看一下?」
愣了愣,很想不理會她一走了之,但是鬼使神差的,她還是湊到了貓眼前往外看去,這一看,簡直是大驚失色。
女人的帽子已經摘掉了,露出了整張臉,而那張臉,她實在再熟悉不過了!
她沒有說錯,自己就算不認識她,也一定聽說過,而且是耳熟能詳的!可是,怎麼會!她不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你是……」她聽到了自己急促的喘息聲,「你是黎宛兒!」
「哈哈,我就說,你一定認識我,怎麼,你還不肯開門嗎?如果你真的不肯開,我也不強求,我這就走!」她轉身,似乎要離開的樣子。
「你等一等!」幾乎不過大腦的,一個衝動,以沫一把拉開了門,叫住她,「你站住!」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赤着腳站在門口,一股冷風襲來,讓她瑟縮了下。
黎宛兒慢慢的轉過身來,衝着她微微一笑,然後朝着她走來,伸手一推,就將她輕輕推開,然後徑直走進了屋子裏。
不緊不慢的去掉自己的圍巾,環顧了下屋子,「這裏不錯,唐裕對你也算上了點心,不過……到底還是忘不了我!」
言語間,頗有些得意。
經過之前的震驚錯愕以後,現在的以沫已經調整好了心情,雖然依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轉身面對那張臉,她穩定了下心神說,「你不是黎宛兒,對不對?」
「我不是?」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不是,那你說誰是?真是有趣,剛才說是我的是你,現在說不是我的又是你,你沒病吧?」
頓了下,上下打量了一下,看着她赤着的腳說,「哦,我忘了,你是病了,你剛小產過,我怎麼就忘記了。一定是你受刺激太大,糊塗了吧!」
抿了抿唇,關上房門,以沫走進來說,「如果你沒死,你這麼多年,去哪裏了?而且以唐家的勢力,你到底是不是死了,不可能弄不清楚。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你根本就不是黎宛兒,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