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空港時,暮色將至,天邊只剩了幾縷薄雲,進入主城還需要一段路程。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好在帝都繁華,通往主城的空港大道治安也很好,路兩旁全都是用礦石雕琢而成的照明燈,很是亮堂。
紅藥正打算張羅幾輛車,先行返回公爵府,只見前方路口軲轆轆地行來一輛車子。
那輛車並無人駕駛,車輛寬敞無比,拉車的是兩匹毛色純正,不帶一絲雜毛上等龍馬。
車子與月驚華等人擦身而過,潛意識裏,月驚華感覺車上有一道尖銳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儘管時間很短,可敏銳如月驚華,立時就察覺到了。
待到她想要去捕捉車上究竟是何人時,那輛前頭由兩匹金鞍龍馬拉車的馬車已經一溜煙走遠了。
道路上只留下了一抹沒來得及散去的藥草香味。
月驚華不禁擰起了眉,這時,紅菱歡喜地衝着前方叫道:「爹,您來了。」
眾女一聽,抬頭往前方看去。
雪櫻公爵府的管家紅杉帶着一輛馬車趕了過來。
他一眼就認出了數年不見的女兒紅菱,見女兒無論是氣色還是身形,都比早幾年出落的更加標誌,臉上欣喜之色立時閃現。
再看了當家主母烈柔,紅衫忙不迭地翻身下馬,快步走上前去,就要行禮,卻被烈柔一把攙住了。
「紅管家,莫要客氣,這幾年辛苦你兩頭奔波,照看閩之,」烈柔看着眼前的忠僕,語生感慨。
公爵府破產後,月家負債纍纍,烈柔又不善經營,只得變賣了手頭的嫁妝,遣散了一眾家丁護衛。
可作為家生子的紅杉卻無論如何也不願離開月家,只說是公爵府對他一家不薄,即便是不計分文,也要留在了公爵府照顧烈柔和她年幼的子女。
紅菱的性子就是十成十象了她爹,愚忠的很,認準了主子,一輩子也不肯背離的性子。
月閩之被迫留在帝都,紅杉不放心夫人和小姐孤身前往遙遠的商國,就將全部的積蓄都托給了獨女紅菱,不顧骨肉離散和烈柔的強烈反對,讓紅菱陪伴着主母一行人前往商國。
這些年,公爵府既無領地收入,帝都內也無店鋪租金收入,紅杉又要不時前往楓丹郡查看當地的稅收情況,連年奔波,讓不過四旬對他過早地佝了背,兩鬢更是斑白一片,看上去足足老了十幾二十歲。
紅菱見了爹爹的模樣,暗嘆自己不孝,不禁眼生淚意。
紅杉感慨着,再看烈柔身旁一名身姿挺拔的少年正滿面笑意地望着自己。
「這位是?」紅杉本是稀罕着,夫人前往商國是帶了小姐和小少爺同行,此番回來,怎麼就不見兩人的身影。
還有這數名陪在了夫人身後的少年男女又是何人?
「紅叔,你不認得我了,」「月驚華」本尊對紅杉倒還有幾分記憶,記憶中,這名留着兩撇短須,對月家忠心耿耿的老奴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他本身就是地玄巔峰的修為,又擅長經營,若非由他的幫助,只怕月年早個十幾年就把公爵府的產業給敗光了。
他能在公爵府破產後,赤手空拳,讓公爵府和月閩之至今屹立在帝都不倒,自是有他的一番能耐。
月驚華思量着,過幾日等到眾人安頓好了,要找紅衫打聽下,當年月年破產的真實情況。
「你是小,」紅杉還真不敢確定眼前的這名少年人究竟是誰,按理說該是月年月小少爺,可這少年人明顯比小少爺年長些。
看着年齡紅杉看來看去,老臉窘迫不已,倒是弄得在一旁的紅菱破涕為笑,「爹,是小姐啊,小時候老喜歡揪你鬍鬚的小姐。」
「啊,小姐,」紅杉倒抽了一口冷氣,再看月驚華一身勁裝,身後斜插着一把大劍,身姿如頎竹,目透精光,一身修為雖是不外露,卻也看得出絕不是弱手。
再看她臉上,籠着面具,半邊臉頰,晶瑩如玉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