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就這麼一路前行。
楊若晴習慣性的靠在追雲毛絨絨的身體上打瞌睡。
追雲也在閉目養神,馬車的木輪子碾壓過地面,發出有規律有節奏的聲響。
如同搖籃曲,不一會兒一人一狼就依偎着睡着了。
直到,車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奔馳聲響後,一輛馬車以極快的速度超越過去了,楊若晴猛地睜開了眼。
她撩起帘子往外瞅了一眼,我勒個去,超車的不是別人,是那日松。
「他搞什麼名堂啊?好好的超車幹嘛?」
駱風棠看了眼身後探出頭的楊若晴,有些不解的道。
楊若晴沒有回答他,而是扭頭望了眼後面。
果真看到同樣一臉懵逼的張良玉正騎在馬上跟着。
「晴兒,你瞅啥呢?」駱風棠的聲音再度響起。
「沒啥沒啥。」楊若晴趕忙兒收回了目光。
只聽駱風棠接着道:「那日松也不曉得怎麼了,從早上到現在,好像在跟誰鬥氣似的。」
楊若晴抿嘴一笑,從車廂里探出身來跟他並肩坐在一塊兒。
「這不很明顯嘛,那日松吃醋了,在鬧小孩子脾氣呢。」她壓低聲道。
「啥?」
駱風棠以為自己聽錯了。
「吃誰的醋啊?為啥要吃醋啊?」他又問。
楊若晴朝後面那縱馬的張良玉呶了呶嘴,「喏,吃那小子的醋呢!」
駱風棠訝了下,隨即哭笑不得。
「怎麼可能,就因為蕭雅雪跟張兄弟談笑打趣?」
「晴兒你也跟他談笑打趣啊,我在一旁看着,我覺得這沒啥呀!那日兄咋這麼愛瞎想呢?這不是明擺着不信任自個媳婦嘛!」
駱風棠搖了搖頭,對此表示不能理解。<>
楊若晴卻被他這話弄得有點動容了。
他是這樣的信任她,縱容她。
嗯,夫妻之間,彼此的信任最重要啊,她自然也不會辜負他的信任的。
可是——
「每一對夫妻的情況不一樣嘛!」楊若晴接着道。
「說句不好聽的話,那日松和蕭雅雪的感情,能跟咱比嘛?」她道。
「且不說那日松以前在外面喜歡沾花惹草,早就透支了蕭雅雪對他的信任。」
「那日松本人啊,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的。」
「自個喝花酒,上青樓,路上遇到了漂亮的小媳婦都要去問個路,搭個訕,還覺得是天經地義。」
「他們兩個雖然睡在一間屋子裏,可都是一個床上,一個床下。」
「分開睡都快要一年了呢,名義上的夫妻,其實好久都沒有夫妻的實質了。」
「如今,蕭雅雪跟別的男人多說笑幾句,他就不爽了。」
「就讓他吃醋,讓他生悶氣去,咱別管,也別問!」楊若晴叮囑道。
那日松吃醋,生悶氣,其實是好事。
這也從側面說明那日松心裏有蕭雅雪。
人吶,有時候有些事情自己還沒有邊上人看得清楚透徹。
這個時候,就需要藉助外力,來個矛盾的觸發,才能讓自己看清楚自己的心到底長成啥樣兒。
要是能藉助張良玉的出現,讓那日松和蕭雅雪這對怨偶冰釋前嫌,這無疑是一件好事呢!
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楊若晴就是這麼想的!
駱風棠認真點頭:「好,都聽晴兒你的,反正,我也不喜歡管那些碎碎叨叨的事兒!」
「嗯,還是我家男人好!」
楊若晴嘻嘻一笑,抱住駱風棠的手臂,把腦袋搭在他肩膀上。
駱風棠側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柔和的弧度。
「我家媳婦也不賴呀,不讓**心!」他道。
「嗯,我家棠伢子最大方了,甭管我跟誰說笑都不會吃醋滴,對吧?」她仰起臉,故意這麼問。
駱風棠卻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