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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不打算再說的,但是楊華忠泡了茶,楊華明拿了旱煙絲兒,楊永智和楊若晴他們這一個個的都很安靜的望向他,就連駱風棠都在。筆硯閣 m.biyange.com
老楊頭突然又找到了昔日作為焦點人物的感覺。
在小老楊頭鼓勵的眼神下,老楊頭喝了口楊華忠泡的茶,又抽了口楊華明奉上來的煙,然後清了清嗓子接着先前的話往後說:
「這還得從那一年說起,那會子我和你們娘剛成親沒多久,我在縣城的一家鋪子裏做賬房,你們娘懷了你們大哥,才剛剛六個多月。」
「那會子我們都還很年輕,手頭雖然攢了點小錢,可想要在縣城置辦宅子很困難,加上我們原本也沒打算在縣城置辦房產,只想再多攢點錢就回村子裏來安家立業。」
「我還記得那一年我們在縣城一條巷子裏租賃了兩間屋子,因為那是一條老巷子,住在那裏的都是縣城的原住民,那些人排外,得知我們是從鄉下過來租賃屋子的,往來的也沒啥有體面的親戚,都瞧不起我們。」
「但我和你們娘都不把那些人的白眼看在眼中,人嘛,為自己活着,無關緊要的人的眼光管他做啥!」
老楊頭手裏端着旱煙杆子,煙火在指間忽明忽暗,淡淡的煙霧裊裊飄散。
他渾濁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冬日窩在塌陷的牆根下曬日頭的遲暮老漢,歲月像河流在他的生命里流淌而過,但總有一些零星的貝殼擱淺在水退後的沙灘上,即使他某一天衰老到忘記了一切,都忘不掉生命早期的那一段經歷。
而人的暮年,子女的贍養陪伴是其次,支撐自己的,是對曾經的回憶。
如此才說,當一個人開始頻繁的回憶從前,開始懷舊的時候,你已經老了。
或許,是你的心已經提前老了。
楊若晴默默打量着老楊頭,心中竟有種異樣的情緒在起伏。
於是,她不動聲色的往駱風棠身邊靠近了一點。
趁着此刻那個人還在你身邊,趁着彼此都還年富力強,多粘一會兒。
畢竟,早晚會有分離的那一天。
不敢想,想起來就傷感。
桌子底下,放在腿上的手突然變暖。
駱風棠正襟危坐,肅容凝聽老楊頭說話,然而底下卻悄悄將楊若晴的手握在掌心。
絲絲暖意,從楊若晴的掌心直達心底。
耳邊,老楊頭的聲音繼續低沉的響起,堂屋裏很安靜,今天的他,在跟大伙兒講述很久以前的事情,他的聲音今天一點兒都不聒噪,竟帶着一種說不出的魔力。
引導着大家沉浸到很多年前,老楊頭和譚氏還年輕的時候……
「……雖說如今我和你們娘互相嫌棄,可不得不說當年的她,跟着我確實吃了不少苦頭。」
「我就算有一天啥都不記得了,我也記得那一年暑天的事兒。」
「因為你們娘身懷六甲,我們家中沒有長輩能幫襯我們養育孩子,我們原本是打算在縣城裏生娃,一切靠自己。」
「我們租賃的屋子是兩間老屋子,房東一家在別處買了新宅子,老屋純粹就是空閒着,我們這些租客頻繁的搬遷屋子很費勁,尤其你們娘身懷六甲,我們只想有個穩定點的落腳地,也為了即將出生的孩子。」
「因此,我們刻意跟房東那裏打好關係,每回過來收房租,我們都不敢拖欠,甚至還會給房東送點小東西討好一下,目的就是為了長期租賃。」
「事實證明,這世上的白眼狼真多,那房東看你們娘隆起了肚子要生娃,就翻臉了。死活要收回屋子,就算我們求他,哪怕加點房租,我們都認了,只要別再這個節骨眼上叫我們搬。」
「人房東死活不答應,生怕我們在他家屋裏生娃,給了我們兩天期限。」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也是像現在這樣的三伏天,出日頭的時候曬得人要死,可一會兒又下雨,那天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