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沒了,斷了營生,家裏的雪松樹也要送出去,並且,胡家還會額外的索要何家的家當,用來支付和打點這個事件中那些出力的捕快,獄吏!」
「何嬸子,我這番話,你信還是不信?」
何母此時的臉已經漲得通紅,她也才意識到先前自己讓胡家人來家裏坐着說話的行為,有些愚蠢和爛好心了。
「我信,我當然信,幸好你們昨天來了,不然,我都不敢想像我們要被欺負成啥樣兒」
蓮兒長得好看,那胡家養着一幫街頭混子的家丁,保不齊混亂中哪個,或者那些色膽包天的傢伙就盯上蓮兒了,到時候順帶把蓮兒給嚯嚯了,都不曉得找誰說理去!
幸而何家有靠山,有好親戚啊!
何蓮兒拿了一塊米糕餵給牛牛吃,也抬起頭,眼中因為熬夜殘留的紅血絲尚未退去,又已多了幾分憤怒和不滿。
這份憤怒和不滿,是衝着她娘何母去的。
「娘,你倒真會做好人,做善人,你可真有同情心,是菩薩轉世,你也真顧全大局,還去考慮街坊鄰居對咱的說法和看法,你可真是能啊!」
何蓮兒從來都是很乖巧溫順的存在,是何父何母的貼心小棉襖。
就算平時平往在過日子的時候,因為教導牛牛,或者其他方面,有跟何母思想出現衝突的地方,她也會從很溫和委婉的方式,去娓娓道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類似今天這種冷笑着,陰陽怪氣的挖苦諷刺嘲弄,是頭一回!
「蓮兒,好好說話!」楊若晴見狀,第一個拉下臉來。
即使何母是包子,當女兒的,可以嚴肅的去糾正,但卻不能這樣的語調去譏諷。
「姐,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啊!」何蓮兒跟楊若晴這邊辯駁,眼圈都紅了。
「我爹還在牢裏蹲着,我家的早點鋪子還封着,裏面的桌椅板凳因為昨天的事情倒了一地,茶壺碗筷碎了一地,」
「我家鋪子被胡雪松派人去搗亂抹黑,口碑都沒了,就算這事兒翻篇了,可是給我們家鋪子造成的損失,口碑這些,誰來賠償?」
「那些新老顧客們他們不清楚內幕啊,他們聽風就是雨啊!」
「就算我爹放出來,就算我們接受了胡雪松的下跪和賠禮,就算鋪子重新開張營業,還有人敢過來吃東西嗎?」
「難道要我們在街上一個一個顧客的去跟人家解釋,說這裏面的原委?」
「而我娘呢?」
「她看到人家胡雪松胡老爺竟然帶着夫人往我家門口一跪,她突然就感覺打了一個漂亮的,滿意的翻身仗,接下來就是她來原諒對方,然後化干戈為玉帛,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氣她的這份愚昧無知,氣她的這份沒有骨氣,只要對方是老爺和夫人,給自己低個頭服個軟,她就心滿意足,氣她裝好人,裝大度,她這樣去原諒對方,還請到家裏來說話喝茶,真是扯我們的後腿!」
何蓮兒今天情緒非常就很激動了,楊若晴和其他人都被她這激烈的反應給震驚到了。
小花好幾次悄悄去扯何蓮兒的袖口,讓她少說幾句,何蓮兒都顧不上理會,抹着眼淚,夾着哭腔,一口氣將對何母的譴責和不滿傾瀉而出。????何母被何蓮兒指着鼻子說,早已滿面羞愧,她捂着嘴巴,也是流着淚,沒有半句辯駁。
孫氏也跟尷尬。
雖然何蓮兒並沒有提及自己半個字,但是早上是自己和何母一起接待的胡家夫婦,甚至孫氏還習慣性的想要給人家泡茶,結果是對方自己不敢喝茶,對方進門是想要跟楊若晴這裏當面求情的。
孫氏甚至還要去喊楊若晴起床,被胡雪松夫婦趕緊攔住,他們說不敢打攪將軍夫人睡覺,等將軍夫人什麼睡醒了,他們再過來當面請罪。
甚至他們離開的時候,看着夫婦倆跪了一宿,凍得哆哆嗦嗦,互相攙扶着緩緩走遠的背影,孫氏還有些同情他們,覺得他們也怪不得容易的,一切都是因為太溺愛孩子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