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這邊,眾人吃飽喝足,烤着火,拉着家常,尤其是孫氏,更是跟何蓮兒母女那繪聲繪色說起了年初村子後面發水災的事兒。
尤其是說到水災的起因是村後山腳大水庫里有兩條大蛇要走蛟,引來了雷劫,這才搞得那一片到處都是水,家禽家畜房屋田地淹沒一大片
孫氏從水災和大蛇走蛟,又講到村里煥生家老漢的屍身跟老楓樹長到一塊兒的事
都快要深夜了,幾個小孩子們玩累了早就睡了好幾覺,而堂屋裏,孫氏還在跟她們那繪聲繪色的說着,說的人精神抖擻,全然沒有趕了一天路的疲憊,聽的人呢,也是眼睛發光,越聽越精神。
直到最後,還是楊華忠過來催促:「都歇下吧,明日還要在這裏待一天呢,有的是你們說話的功夫。」
孫氏這才回過神,一看旁邊條桌上的沙漏,哎呀娘嘞,都這個點兒啊?
「趕緊歇息,明日我再接着跟你們說。」
何母摸了摸手臂,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這聽得太入神,尤其是煥生家老漢的事兒,手臂都起了雞皮疙瘩。」
孫氏看了眼何母的手臂,何母穿着厚厚的棉襖,從外面當然是看不見的。
但是孫氏卻對何母的話感同身受,因為當初她自己聽到這事兒,豈止手臂起雞皮疙瘩?
從頭麻到腳好吧!
「娘,實在不行,你們倆湊一塊兒睡吧!」何蓮兒對她親媽和婆媽提議。
何母正有此意,於是也對孫氏發出邀請:「親家母,要不咱倆湊一塊兒?夜裏也好說說話?」
孫氏欣然點頭:「好啊,咱倆做個伴,你夜裏也不怕!」
孫氏和楊華忠來這裏做客,是不適合睡一屋的。
不僅孫氏和楊華忠如此,楊若晴和駱風棠也是這般。
所以今夜楊若晴和小花睡,駱風棠帶着圓圓睡,團團跟着楊若晴,和俊兒睡一張小床。
大概人員安排就是這樣的。
何家這邊已經歇下,然而,何家院門口卻有馬車匆匆而過,徑直奔向街道深處的胡家大院
已經快子時了,胡家後院依舊燈火通明。
郎中請了好幾個過來,重點給胡家少爺胡旺甲治傷。
除此外,郡守夫人胡氏臉上挨了巴掌,腫得像豬頭,她還要親自給繼母陶氏端藥。
陶氏先前親眼目睹寶貝兒子被楊若晴毒打,怒火攻心下都吐了血,這會子雖然醒轉過來,但是身體依舊很虛弱。
對了,還有胡老爺,胡老爺胡雪松也好不到哪裏去。
幾個郎中忙得團團轉。
除此外,還有好幾個家丁受了重傷,傷勢最重的當屬家丁之首,那個國字臉的疤子男,他就吊着一口氣了,隨時可能嗝屁。
但胡家沒人關注這些,讓人把這些重傷的中傷統一抬進了後院的大通鋪,隨便打發了個郎中進去瞅了眼,然後開藥丟給其他下人去熬藥,至於這藥下去能不能治好,就全看這些人的命!
陶氏掙扎着下了地,在胡氏的攙扶下來了胡旺甲的屋子。
胡雪松老爺也守在床邊。????幾個郎中在床前忙活,又是把脈又是針灸又是處理傷口
幾個丫鬟端着裝滿了熱水的盆進進出出,穿梭其中,看到乾淨的盆和水端進屋,滿盆紅湯端出去,陶氏的心肝肉都在抽搐,她湊到床邊,看到兒子胡旺甲直挺挺躺在床上,額頭上纏着一圈紗布,血色從紗布裏面滲透出來,陶氏嘴唇囁嚅着,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滾,顫抖着手抓住一旁胡雪松的袖子:「老爺,老爺啊」
胡雪松卻沒心思去搭理陶氏,他甩開陶氏的手,佈滿紅血絲的眼睛惡狠狠瞪着對方,「旺兒不會有事的,你給我把眼淚逼回去,晦氣!」
陶氏怔了下,側過身去,掏出帕子摁住口鼻,抽抽搭搭的哭。
胡雪松將目光落到女兒胡氏的身上,咬牙切齒說:「姑爺怎麼回事?這都過去一兩個時辰了,還不見人影?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