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八妹搖頭:「我真的不怕熱,永進你甭再說了,就讓晴兒回去吧!」
看着這兩個人在那磨嘰,楊若晴忍不住笑了。
這就跟小兩口似的。
她朝村口那邊掃了一眼,卻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往這邊過來。
「小堂哥來了。」
楊若晴道。
三人皆朝那邊望去,果真瞅見楊永青正風風火火朝這邊跑來。
「四弟,你是過來割菜籽的?」
楊永進往那邊迎過去兩步,很是高興的問。
楊永青站在地壩上,雙手撐着膝蓋彎下腰大口喘着氣。
「二哥,你快家去看看吧,娘摔到天井裏了,頭上磕了個血窟窿……」
「啥?」
楊永進眉心一緊,丟下手裏的鐮刀拔腿就跳上了地壩朝村口衝去。
楊若晴和曹八妹都跟在後面,打從她自家地壩上經過時,楊華忠詫異的問:「這是咋啦?」
「大媽摔到了,我去看看。」
楊若晴抽空跟他說了句。
楊華忠也想來,楊若晴道:「爹,我去就行了,你留下照看這地里的事兒。」
楊華忠道:「回頭有啥事兒用得上我就過來跟我說下,我立刻趕去!」
「嗯!」
楊若晴點頭,拔腿去追楊永進他們了。
老宅。
楊若晴趕到時,楊華安那屋門敞開着。
楊華安正送老村醫福伯出來,一邊聽着福伯的叮囑。
楊若晴趕緊問福伯:「福伯,我大媽啥情況?」
福伯道:「頭上磕了一個小洞,血已止住了,也消了炎。」
楊若晴點頭。
讓開身讓楊華安送福伯出門,她則進了屋子。
屋子裏,瀰漫着血腥味和藥味。
金氏靠坐在床上,頭上纏着一圈白色的棉布。
楊永進站在床邊,正俯下身,擔心的視線落在金氏的臉上。
曹八妹和楊永青站在一側。
除此外,老楊頭也過來了,坐在桌邊的凳子上抽煙。
老漢抽幾口煙,就把煙杆子從嘴裏拔出來,往邊上的桌子腿上磕幾下。
「多大個人了?路都走不好,家裏的天井小孩子都摔不下去……」
言語間,帶着諸多的責備。
好在金氏耳聾,老楊頭的責備,她聽不到。
可是這些聽到的人,都暗暗皺眉。
楊若晴徑直來到床邊,「大媽,咋樣了?讓我瞅瞅。」
她側身在床邊坐了下來,抬手輕托住金氏的臉。
金氏眼睛紅通通的,臉上也紅了,左邊臉像是腫了的樣子。
楊若晴訝了下。
「二哥,我大媽這臉咋腫了?」她問。
因為金氏一直低垂着頭,楊永進這會子經楊若晴的提醒,才終於發現。
「對呀,我娘的臉這是……」
「磕的!」
一道生硬的聲音從身後插了進來。
楊華安送走老福伯後返回了屋裏。
看到楊若晴幾個都圍在金氏跟前,楊華安的臉黑了幾分。
「一個大人,連路都走不好,把自個摔得鼻青臉腫,說出去讓人笑話!」
楊華安道。
「沒啥好瞅的了,都散了散了,這農忙時候整出這些事兒來,真是的!」
楊華安沒好氣的道,驅趕的意思很明顯。
楊永進卻站直了身:「爹,我娘往常就算是夜裏,都沒摔到天井裏去過。」
「今個到底是咋回事?咋會摔天井裏呢?是哪個先發現的?」
楊永進迭聲問。
在酒樓一年的磨礪,鄉下小子的青澀和笨拙在他身上褪去了許多。
如今的他,心思細了很多。
聽到楊永進這話,楊華安不耐煩的皺起了眉。
「我從茅廁回來,正要去地里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