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領回來的男孩子,就是翠兒的爹?劉大娘的丈夫?」楊若晴問。
大孫氏點點頭,「是的,只可惜劉大娘進門至今,除了翠兒,再沒生下別的孩子,如今這兩口子都三十出頭的年紀了,越往後面去估計更難生娃,哎!」
「可我看這個劉大娘,倒是個麻利人,不曉得她男人是個啥樣的人。」楊若晴道。
前幾年大嘎公行動便利的時候,都是大嘎公去山外的孫家走親戚,一年去一回,但每一回大嘎公都會跟嘎公在一塊兒住三天,喝酒,拉家常。
嘎公帶着大嘎公到去村前村後到處轉轉,看看自家的養豬場,有一回老哥倆還一起去了趟清水鎮打酒。
這兩年大嘎公上了年紀,翻山越嶺不行了,於是,出山來跟孫家這邊來往的事,便是他的養子,也就是翠兒爹來做。
翠兒爹來得少,一年就來一回,而偏偏每年他過來的時候,楊若晴都剛巧不在村子裏,所以,根本就不知道翠兒爹是個高個兒還是矮子。
聽到楊若晴的問,大孫氏道:「翠兒爹是個跟長坪村前里正王洪濤差不多的人,有能力,孫家溝的里正現在就是他在做。」
「哦……」楊若晴點頭。
大孫氏道:「他們家也是孫家溝條件最好的獨一戶,兩口子在村里都很有威望。」
楊若晴勾唇,「要是我沒猜錯,他們能在孫家溝有威望,做上里正,還是條件最好的,這一切最大的依仗還是大舅媽你們吧?」
提到這個,大孫氏沒有否認。
這幾年跟晴兒大嘎公家來往,主要是這老哥倆有感情。
每回老哥哥從山裏出來,這邊的老弟弟不曉得咋樣盛情招待。
走的時候,還會塞很多山外的東西,米糧啊,麥子粉啊,肉啊,小豬崽子啊,雞啊,
要是趕上過節,或是年節跟下過來,這老弟弟行會給老哥哥封紅包。
紅包裏面,最少的時候是六百文錢,最多的時候,都有二兩銀子。
「說句不好聽卻又實在的話,他們家那屋子是孫家溝獨一份的青瓦白牆的院子,這院子啊,咱家估計沾了八成的錢。」
大孫氏道,「還有翠兒爹那個裏正,從前是輪不到他的,就算有能力又咋地?他又不是你大嘎公的親生兒子,是從外面帶回來的。」
「若不是因為大傑考中了秀才,還在接着準備考舉人,然後咱大安中了狀元,這個村的里正,誰來做都輪不到翠兒爹來做啊,比較不是真正的孫家溝人。」
最後這幾句話,大孫氏說得特意壓低了聲。
面前的幾個女孩子都是自家人,也不怕去別處說。
楊若晴也看了眼四下,道:「大舅媽,那個劉大娘,也不曉得是我敏感了不,我總覺着她跟你這問這問那,有目的。」
「啥目的?」大孫氏問。
「錢啊,米糧啊,該給的,咱家從未短缺過他們,」大孫氏又道。
「還有這趟回來辦喪事,灶房這塊,請道士操辦法事,招呼親戚朋友這些,全都是託付給他們兩口子,操辦的錢自然也是給了足夠的。」
楊若晴道:「人咯。」
「啥意思啊?」大孫氏怔了下,有些迷糊。
楊若晴便把大孫氏拽到了一旁,貼耳說了幾句話。
「啊?不會吧?」大孫氏驚訝出聲。
楊若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假若我猜測的那種事她不說,那固然最好,要是劉大娘當真厚着臉皮開了口,那大舅媽你千萬不能鬆口。」
「錢糧那塊,咱們兩家都給得起,但我說的那個事兒,那是絕對不行的,會有一堆的後患。」楊若晴再次叮囑。
大孫氏認真點頭。
「你放心吧,你大舅媽我也不是個糊塗的。」她道。
楊若晴這就放心了,她看了眼四下,「越發的熱了,咱趕緊去祠堂吧,耽誤得有點久了。」
幾人趕緊回了祠堂。
祠堂分為上中下三截,中間由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