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姚氏的這番話,張氏用力點頭,然後,她起身朝楊若晴這欠身拜了拜。
「一切全憑駱夫人指教,我必定謹遵醫囑。」她道。
楊若晴點點頭,道:「我先給你開一份食療的單子,你回去後,照着這食療單子吃,一日三頓,下晝的時候外加一頓。」
「此外,我回去後會給你開一個療程的烏雞白鳳丸,這是用來調理的藥,你雙管齊下,堅持一段時日以觀後效。」她道。
張氏千恩萬謝了一番後,方才起身告辭。
姚氏想要留張氏吃過了午膳再回去,張氏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來。
「明日是惠姨娘家的孩子滿月的日子,世子說要請賓客回來吃滿月酒,我還得回去張羅下酒菜食材的事情呢!」張氏道。
要是翻了個白眼,忍不住抬手輕戳了下張氏的額頭,「你呀,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啊,當家主母都是跟在一個妾後面鞠躬盡瘁,我也是醉了。」
張氏苦笑,道:「我親娘走得早,我原本就沒你好命,如今你懷了身孕,國公爺心疼你,把府里的姨娘們全都送去了莊子上養閒,你好好保重,安心養胎,我改日得空了再來看望你。」
送走了張氏,姚氏招呼着楊若晴回了屋子。
「駱夫人,淑琴的病,你大概有幾成把握啊?」姚氏忍不住問道。
楊若晴道:「五成吧。」
姚氏怔了下,這說了等於沒說啊。
楊若晴喝了口茶,淡淡道:「我原本就不是專業的,何況治病這種事,尤其是對這種不孕不育,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
「即便是同樣的病症,同樣的藥方和劑量,不同的病患服用下去起效的時間和程度也都不一樣。」
「何況,你這位閨蜜,她的情況更糟糕,還沒成年就破了身子,原本就身子不好,估計是傷到了根本,需要一個長期的調理。」
姚氏贊同的點點頭:「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只能慢慢來了,幸好有駱夫人你在。」
楊若晴勾唇,「你也別對我寄予太多的期望,畢竟我不是女醫,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忙。」
「最多半個月,我就要離開京城了,藥呢,我會給張氏留下,讓她先吃着吧!」
若是她判斷的方向是對的,藥也湊效,然後張氏也配合,那麼,只需要七八天就能看出效用來。
現在話還不能跟姚氏這裏說滿,先等幾天看看再說。
張氏這種綿軟性格,說實話,即便真的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治好了她,並讓她成功懷孕了,
在侯府那種深深的後院,能不能保住孩子都難說。
所以想要切斷諸葛慶跟安樂侯府的依仗,光把寶壓在張氏的身上懸得很,還得另謀他法。
從鎮國公府出來後,楊若晴去了一趟自家的青樓。
閒來無事,過去找花姐和芸娘說會閒話。
這大白天的,青樓是不開張營業的,得等到暮色落下,華燈初上,這紙醉金迷的銷金窟才開始拉開帷幕。
所以白天的青樓里一般都很安靜,徹底狂歡的姑娘們此刻估計都還在睡覺。
但是今個當楊若晴進來的時候,便聽到後院傳來花姐的訓斥聲。
其間,還夾雜着芸娘的勸聲。
「這是咋啦?是誰惹我們花姐生氣啦?」
楊若晴調侃着,循聲來了後院。
便見花姐一臉憤怒的坐在太師椅上,芸娘坐在另一邊,在她們面前的地上,兩個龜奴押着一個丫鬟跪在那裏。
丫鬟頭髮蓬亂,劉海遮住了臉頰,身上的衣裳也一片凌亂,露出裏面的大紅肚兜。
一看這樣子,就像是從男人床上拽下來的那種。
看到楊若晴過來,花姐和芸娘都很驚訝,老姐妹倆都趕緊起身迎了過來。
「晴兒,你這白天怎有空過來了?快,快前院坐。」花姐熱情的招呼道。
楊若晴搖了搖頭,掃了眼地上跪在的那個丫鬟:「這是啥情況啊?」
花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