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大舅媽你是個隨和又爽快的人,跟男人一樣,做你家媳婦,是黃毛的福氣。」王翠蓮道。
這句話,王翠蓮一半是誇讚大孫氏的,另一半也帶着一些恭維。
畢竟大孫氏是侄媳婦晴兒的親舅媽,該給的面子得給。
而且,說幾句好聽的話,自己不掉塊肉,也能讓對方心情好,大家都和和氣氣高高興興的,何樂而不為呢?
聽到王翠蓮這話,大孫氏果真很高興,眉開眼笑的。
楊若晴趁熱打鐵,道:「我大舅媽呀,刀子嘴豆腐心,她嘴上雖然這麼說,其實心裏卻並不是真的在意那點奶水,對吧大舅媽?」
大孫氏連連點頭:「哎,我這人啊,用你大舅的話來說,就是一隻紙老虎,嘴巴喜歡說,真的讓我去做的時候,我又狠不下心來。」
楊若晴笑着對大孫氏道:「大舅媽,等會吃完夜飯,你等我下,小潔托我給你們帶過年的禮品了呢。」
「我今個到家的時候是下晝,就沒送你們送過去,原本是打算明日上晝再送的。」
「既然你過來了,就先帶回去吧。」她道。
聽到這話,大孫氏頓時激動起來。
「當真啊?那丫頭竟然還想着給我們買禮品啊?天哪,日頭打從西邊出來了。」大孫氏道。
楊若晴笑而不語。
王翠蓮又在邊上附和誇讚了幾句,大孫氏美滋滋的。
家裏熟悉的農家灶台,燒的是後山的松毛。
大鐵鍋裏面,是自家毛塘里捕撈上來的雜魚,有鯽魚,烏魚,黃伢魚,還有泥鰍和一些小蝦。
楊若晴喜歡用最地道的農家方式,將這些菜燒出一種返璞歸真的味道來。
不需要像酒樓里那樣注重花樣,只需要在鐵鍋里刷上足夠的菜籽油,放入蔥姜蒜末和干辣子花椒粒兒爆出香味兒後,再把這些料子給撈出來。
把魚推入鍋里,在已經入味兒了的油里煎到兩面金黃,然後加入適量的水,以及家裏做的辣椒醬,蓋上鍋蓋燜。
這道菜的精華就在於燜,把野生魚兒里的鮮美和精華全都燜出來。
到時候這濃稠的魚湯啊,用來拌飯,寶寶能吃兩大碗,大志也能吃一碗半。
辣乎乎的魚給大人們喝酒,下飯,也是極好的選擇。
「在京城的時候,沒吃燒魚,我娘就要念叨家裏的大鍋土灶柴火燒魚,說哪裏的魚都比不上咱家鄉的魚。」楊若晴道。
拓跋嫻道:「月是故鄉明,你娘的心情,我能理解。」
楊若晴猜測婆婆拓跋嫻是不是觸景傷情了?
畢竟她老人家從前可是在大遼土生土長的啊。
「娘,有棠伢子和寶寶還有辰兒的地方,就是您的家,親人在,他鄉變故鄉。」她跟拓跋嫻這道。
拓跋嫻輕輕點頭。
王翠蓮道:「嫻妹子,還有咱呢,咱都是一家人。」
大孫氏也附和道:「對,對的,你在這邊也生活了快十年了吧?這裏的一草一木你都熟悉啦,這就是你的家!」
「就拿我來說事兒吧,從前我可是捨不得離開孫家溝的,如今,誰若是讓我再搬回孫家溝去,我還真是不習慣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就一起把拓跋嫻剛剛浮起來的那一絲惆悵給鎮壓下去了。
前院堂屋裏,老楊頭和譚氏,老孫頭他們全都在,大家圍着駱風棠和小安說這着話,
詢問着當初西南戰場上的事情,駱風棠很識趣的把這闡述的權力讓給了小安,自己大多數時候都是安靜的坐在一旁喝茶,偶爾補充幾句。
然後,隨時準備着給在座的諸位長輩們續茶水,視線還得時不時留意在邊上小桌子那裏玩耍的大志,寶寶,以及楊若蘭家的小丫幾個。
當後院傳來開飯的聲音時,駱風棠便趕緊站起身來收拾桌子。
熱騰騰香噴噴的農家飯菜很快就擺了滿滿一桌,雞鴨魚肉全都有,蔬菜甜品也是不可少。
一大家子熱熱鬧鬧圍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