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擎宇目光中充滿錯愕的望着這位只是剛剛和自己通過一次電話的市國資委主任,臉上寫滿了疑惑。
就在不久之前,市國資委主任沈珈毅給柳擎宇打電話告訴他自己有特別要緊的事情要當面向柳擎宇進行匯報,於是柳擎宇便吩咐新任秘書張以琛等到沈珈毅過來的時候直接放他進來就成了。
張以琛是柳擎宇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通過全方位考察最終物色到的一個秘書,畢業於武漢大學,文采出眾,為人低調務實,今年也只有28歲,比柳擎宇稍微小一點點,做事十分穩當。
柳擎宇看着走進房間的沈珈毅,四十多歲的年齡,一張標準的國字臉,稜角分明,眼神堅毅,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做事十分有主見、見過大風大浪之人,對於沈珈毅的履歷柳擎宇倒是看過,沈珈毅曾經在鹿鳴市一家大型國企擔任總經理的位置,後來由於成績出色,被提拔到了國資委主任的位置,主管鹿鳴市國資委,在鹿鳴市也是屬於風雲人物。
不過沈珈毅在柳擎宇到任兩個多月的時間內卻並沒有向柳擎宇進行過任何的匯報,對於這一點,柳擎宇倒也沒有在意,因為柳擎宇對此人做過一些了解,他做事一向以工作為主,不喜歡跑官跑關係,鹿鳴市國資委在沈珈毅的主管之下,幾年的時間內資金總額一直在告訴增長,政績卓越。
這時,柳擎宇的秘書張以琛走了進來,分別給兩人倒了一杯茶之後便默默的離開了。
柳擎宇笑着說道:「沈主任,先坐下,喝杯茶歇一歇,有什麼事情慢慢說。」
沈珈毅沒有去碰茶杯,坐下之後,稍微喘息了一下,便滿臉焦慮的說道:「柳市長,我這次過來主要有兩個目的,一個是向您請罪來的,由於我們國資委對旗下企業監管的疏失,導致我們鹿鳴市最大國有企業、上市公司鹿鳴市造船集團的股價在這次股災中一路狂跌,現在已經被迫停牌了。」
聽到沈珈毅提到鹿鳴市造船集團的時候,柳擎宇的臉色便凝重起來,身為鹿鳴市市長,對鹿鳴市唯一一家上市公司他還是十分關注的,柳擎宇知道,鹿鳴市造船集團是鹿鳴市最大的國企,過去的幾年間業績一直是非常不錯的,股票價格也是一路走高,但是從去年開始,不知道什麼原因,鹿鳴市造船集團的業務突然之間萎靡不振,再加上國際造船業的整體不景氣,僅僅是一年多的時間裏,鹿鳴市造船集團竟然連發放工資都困難了,柳擎宇最近也一直在思考着鹿鳴市造船集團的事情,琢磨着怎麼樣才能讓這家曾經風光顯赫的造船廠重新煥發榮光,因為柳擎宇非常清楚,造船廠不管是技術儲備也好,相關的設備也好,都是相當先進的,但就是這樣一個造船廠卻偏偏面臨着如此嚴峻的形勢,廠子裏數萬名員工面臨要將要下崗的困境。
略微沉吟了一下,柳擎宇沉聲說道:「沈珈毅同志,據我所知,鹿鳴市造船集團最近一兩年的業績很慘,這次股災中更是受到了嚴重衝擊,現在造船廠的具體情況如何了。」
沈珈毅苦笑着說道:「柳市長,由於造船廠已經股市停牌,再加上最近資金周轉困難,所以,已經3個月沒有發工資了,這件事情股災之前大家為了大局考慮,倒是誰也沒有爆出來,但是現在,隨着這次股災危急,再加上職工已經3個月沒有發工資了,很多職工都表示準備到市政府門前請願,請求市政府出手援救造船廠,職工們需要發工資。」
聽到沈珈毅這話一出口,柳擎宇的臉色更加嚴峻了,要知道,造船集團可是有三萬多名員工,每個員工一個月最少工資平均下來也要2000元錢,三個月下來就是6000元,如果全部一下子發放的話,那就是一個多億將近兩億元,這麼一筆巨大的資金對於鹿鳴市原本就不是很寬裕的財政來說壓力是十分巨大的,鹿鳴市市政府是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拿得出這麼多錢的。
就在這個時候,沈珈毅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沈珈毅聽到手機的鈴聲,頓時神色凜然,連忙向柳擎宇充滿歉意的說道:「柳市長,這個電話我得接一下。」
柳擎宇輕輕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