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是個人物,將來入主內閣並非夢想。
這是舒書記對陸漸紅暗暗的評價。
舒書記對陸漸紅的認識不僅如此。
不緊不慢的介紹,陸漸紅還有另一層用意。
眾所周知,蔣總書記上任之後,大倡廉政之風,一切要求簡樸節約,但是話雖如此,陸漸紅也打不到底,在蔣總書記過來的時候,這個接待的規格是如何的,與大多數官員一樣,他認為檔次低了,無疑是大不敬,但若是檔次高了,會不會有頂風而上的嫌疑,如果說是折衷,不高不低,這個標準是什麼,恐怕誰也說不上來。
所以,陸漸紅投石問路,請示一下舒書記,請他把把關。
進了包間,檔次不夠的人自然坐不進去,另開一桌,這一桌便只剩下陸漸紅和舒書記二人,服務員的素質很高,進來為二人斟了酒,便自覺地退了出去,臨出門時,低眉順目地說,有什麼需要直接按鈴就可以了。
沒有了外人,並不代表就能敞開心扉,舒書記有心考量陸漸紅一下,對於陸漸紅的暗示裝作不知道,咪了一口茅台,道:「漸紅書記,準備得怎麼樣了?」
舒書記雖然沒有理會自己的暗示,但好在沒有跟自己拉家常,而是將話題引到了這一次的調研上,讓陸漸紅舒了一口氣。高層領導的心思是很難琢磨的,雖然有了之前的交好,但是陸漸紅絕不認為他們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況且到了這個層次,很多話都是雲里霧中模稜兩可,說的人心中有數,聽的人卻要靠自己的智慧和對政治的理解去綜合分析,所以陸漸紅絕不奢望舒書記能夠清楚地說出個一二三來,倘若直白的話,恐怕也到達不了這個層次。
「如果今天來的是別的領導,我肯定拍胸脯說,一切都準備好了,但是領導您來了,我就跟您直說了,我的心裏一點底都沒有。」陸漸紅親自拿着酒瓶子,為舒書記斟上大半杯。
舒書記笑了笑,道:「謙虛了吧?」
陸漸紅苦笑道:「舒書記,您在這裏,我也不瞞您,蔣總書記這一次到重安來,一點預兆都沒有,這才是我真正沒底之處。」
舒書記自然明白陸漸紅所說的是蔣總書記到重安來的政治背景,不過這個問題非常敏感,別說舒書記自己都在揣摩,即使是知道,也不可能明着說。只是作為中央書*記處書記,舒愛國無疑是蔣的親信,如果說一點都不清楚,那自然是牛兒滿天飛,陸漸紅也不會相信。
夾了一塊魚香肉絲放入口中,舒書記贊道:「很久沒有吃到這麼純正的農家菜了,想不到在這種級別的賓館裏還能吃到農家菜。」
陸漸紅笑了笑,道:「舒書記如果喜歡,不如多到重安來指導工作。」
舒書記哈哈一笑:「別人賄賂都是用財用色,你倒好,幾道農家菜就想把我收買了。」
「不敢不敢。」陸漸紅笑道,「舒書記,貴孫沒有受到上次事件的影響吧?」
舒書記微微笑了笑:「這個還得謝謝你。」
「為領導服務,應該的。」陸漸紅開了句玩笑,舉起了杯子,接下來的聊天便有些天馬行空了,國際形勢,金融發展,什麼都有,但是就是沒有說到這一次的調研。
一瓶酒喝完,舒愛國捂住杯子不肯再喝,到了他這個年紀,能夠喝半斤茅台的已經很不容易了,一來是由於年紀的緣故,醫生一般都會建議適量飲酒,二來到了他這個級別,輕易也沒有幾個人值得他舉杯。所以舒愛國能夠與陸漸紅共飲一瓶茅台,本身已經表達了他的態度,只是正如剛剛所說的那樣,有些話是不可能明着說的,只能靠自己去揣摩。
吃完飯,房間也早已經安排好了,陸漸紅送舒書記去房間,房間極其豪華,舒書記掃了一眼,回過頭道:「這個房間不是最好的吧?」
陸漸紅豁然開朗,笑道:「舒書記,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明天早上七點我過來,陪您吃早餐。」
在回去的路上,周德東發現,陸漸紅的氣色好了很多,也不知道都跟領導聊了些什麼。
回到住處,燈還亮着,練史詩安排的保姆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