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彪子和麥慶蘭兩口子是周一離開京城北上的,麥父麥母並未隨行。
可能是對東北生活環境的擔憂,也可能是對目前京城的形勢變化仍心存幻想。
李學武因為工作繁忙,並沒有去車站送行。
不過就沈國棟回來告訴他,老彪子走的還是很灑脫,並不見那天晚上的悲傷和委屈。
似乎是忘了酒後的淚水,忘了酒後的真言,一切都未發生過一般。
其實男人就是這樣,有再多的苦楚和難當,在醉過一場稍稍放縱後,都會默默收拾行囊,奔向前途和遠方。
這一次沒有接走岳父岳母,他叮囑沈國棟多多照顧,還邀請送行的幾人去東北找他玩。
相互依存、互相扶持長大的髮小一個個地遠走他鄉,沈國棟的心裏也是不好受。
尤其是看着三舅和二孩從港城發回來的信件里充滿了思念和懷念。
這可能就是人在成年後不得不面對的選擇和磨難。
終究是要山一程,水一程,考驗着自己對家鄉和親人的思念,也考驗着彼此之間的感情和夙願。
李學武不是故意躲避離別的苦悶,而是真的忙。
上周開的對外貿易通氣會,李懷德是發了狠的,在會議上先強調了他在上級徵求到的政策,隨後便開始給內部派工作。
似是對外辦這樣的單位自然是入不得他的眼,老李佈置工作,那都是直接對應副主任。
當然了,李學武這個副主任也是副主任,超級別地承擔了一部分工作。
李懷德在會議上聽取了景玉農和谷維潔分別就談判方向和進展的匯報。
又由景玉農就談判和合作方式的調整方案做解釋說明。
他並未就這一變化做過多的討論要求,而是說了那句他常說的一句話,是騾子是馬得拉出來溜溜。
不用討論這一方案的變局是否正確,畢竟景玉農是負責經濟工作的副主任。
她一直都在負責談判工作,且對經濟工作有足夠多的見解和思路,不試試她的方案,難道讓老李憑空想像啊?
如果這些外商真的喜歡唱歌跳舞,他還可能發揮一下自己的長處。
但對外合作,老李可不敢亂來,真要是整岔劈了,這就是國際玩笑了。
周一一上班,李學武便協調了幾個部門的人,開始對會場和接下來的接洽談判做佈置。
上午九點半一到,由外事部安排,十幾台車組成的車隊在軋鋼廠派出的安保車護衛下進入了軋鋼廠廠區。
由對外辦引導,車隊在繞了廠區參觀一圈後,這才到了廠招待所大院。
今天的招待所大院被保衛組防守的密不透風,只為了一個目標,那就是順利完成對外貿易商業談判的會議。
會議持續時間的長久現在還不確定,但有意與軋鋼廠進一步接洽的幾名外商都被請到了招待所居住。
這裏的服務人員和保衛是經過再一次篩選和臨時培訓的,其中還摻雜了外事部和調查部的人員。
今天招待的外商里特別有已經達成並開展合作的意商安德魯、日商代表桃谷繪里香兩人。
而當車隊到達招待所門前的時候,在李學武的陪同下,軋鋼廠的幾位領導都已經站在了門前。
包括李懷德在內,一身嚴謹的黑色羊毛夾克,穿着風格同李學武一般,都把白色襯衫的領子襯託了出來。
不僅僅他是如此,軋鋼廠里的其他領導和幹部也一樣是如此着裝風格。
可能顏色會有一點點差異,但都屬於暗色系,站在一起很是有氣場。
景玉農和谷維潔的着裝風格與男同志不同,是以窄領為主要設計風格,參考了修身西裝的樣式製作而成。
一監所成了軋鋼廠領導幹部服裝指定供應商,李裁縫上門給量的尺寸,做的樣式。
至少副處級以上的幹部不會差這一身行頭,沒人會缺席這樣的工作服定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