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可知道,這京城中已經凍死了三十六個人?而烈親王在遼東的兩個心腹下屬轄管的地方,已經凍死了不止百人嗎?」金鳳舉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美滋滋的說道。這招借刀殺人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什麼?竟然有這樣的事?可可我怎麼不知道?也沒聽到言官們上奏啊。」榮親王一拍桌子:「這混賬東西,父皇讓他管理京城冬季防災事宜,他……他管去哪裏了?竟然讓這麼多無辜百姓慘死,不行,我要參他一本。」
他慷慨說完,沖金鳳舉一豎大拇指:「好樣的臭小子,這樣都讓你給探了出來。這真是太好了,奏摺一上去,我不怕父皇不處罰他……………」
不等說完,便被金鳳舉打斷子話頭,聽他涼涼道:「嗯,是啊,處罰完烈親王,再回頭看你的摺子,懷疑你打擊異己黨同伐異,是不是?」
「啊啊?」榮親王懵了:「我沒有啊,我真的是為那些慘死的百姓叫屈啊,當然了,在你面前我就直說,我自然也是盼着打擊他……………」
「你以為皇上會這樣認為嗎?」金鳳舉冷笑一聲:「你不用只在我面前說,皇上心裏也會認定了你是藉機打壓兄弟,為什麼要打壓?
自然是要覷覦那張龍椅,一旦讓皇上認定了這個,他老人家心裏會舒服?姐夫啊,你以為日後立儲之時,皇上心裏不會思量嗎?」
「那……那怎麼辦?我………我們難道眼睜睜看着手裏有這樣一個把柄,卻不能去使用?再說……再說百姓何辜?如今還有兩個月才過年,若這樣讓老八胡鬧下去,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他防災不力,可是在防民之口這上頭倒是嫻熟的很啊。」
金鳳舉微笑道:「你急的什麼?也不想想現如今被打壓的最厲害的是誰?自然是有人比你還着急的了。「榮親王只想了想,又和王妃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之色,異口同聲道:「莫非……,………莫非是弘……」
金鳳舉慢慢點了點頭:「正是,這個時候,弘親王比我們的眼睛還紅。何不成全了他,讓他去出這個頭?然後鵡蚌相爭,咱們只等着坐收漁翁之利就好。」
「主意倒是好主意,只是這信兒要怎麼讓弘親王知道又不起疑心呢?不然的話,他只要稍微有些疑心,便該明白這當中的利弊了。弘親王也不是傻子。」王妃遲疑着道。一旁的榮親王也拼命點頭:「就是就是,再說他們兩個之前不是挺好的嗎?看上去倒像是要聯手對付我似的。」
「聯手?這兩人的聯手有一絲誠意和可信嗎?平時貌合神離自然可以做到,但到了這種時候,面對巨大的利益,你們怕弘親王的眼睛不發紅?至於消息,無妨,我已經托可靠的人遞出去了。」金鳳舉胸有成竹的說道,見姐姐姐夫都看着自己,露出詢問之色,他微微一笑:「姐姐姐夫還記得六年前,弘親王勢頭正盛,咱們卻是不得不韜光養晦的時候,被鎮江王府強塞給我做正妻的那個庶女嗎?」
這件事不但金鑲侯府上下視為恥辱,也一直是橫亘在榮親王和婁妃心頭上的奇恥大辱。身為親王,卻不能保護自己王妃的娘家人,以至於自己最看重的小舅子不得不娶死敵的一個庶女為妻,這口氣真是什麼時候想起,都覺得咽也咽不下。
「那個女人」榮親王惡狠狠的一頓酒杯,王妃卻是由弟弟先前的講述中猜出了傅秋寧的身份,這時候鄭重道:「莫非弟弟說的那個賣繡品為生的傅秋寧就是那個庶女嗎?怪道呢,我還在想你怎麼會對一個妾氏如此無情?若是對不起你,又為何不殺了她?原來卻是她。」
金鳳舉正色道:「姐夫,姐姐。我和你們一樣,這份恥辱始終在心頭,以至於五年來,對她不聞不問。卻不料府中人竟以為我是任她們母子自生自滅,這些年,若非她艱難求存,就連我那兩個孩子也活不下來了。這將近一年的時間我和她接觸,才知道她真是一個才學滿腹又賢惠善良的女人。只是我從前,真真虧待了她,如今愧悔不已,也只有盡力補償了。姐夫,我答應保她一世平安,所以將來一旦姐夫能夠得償所願,那鎮江王府固然是必除之而後快,然而秋寧,弟弟在此求您,還望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