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父皇的死,本王雖有猜測,但終究查無實據。」
蕭臨祈負手而立,眉宇間帶着一絲愁緒,「所以這天下爭與不爭,全在於找到父皇丟失的屍骨,現在本王已經大概有一點思路了。」
說話間,蕭臨祈從切斜的桃樹上折斷一根樹枝,在滿是塵埃的地上寫了一個『刑』字。
「本王借大皇子入局,已經初步獲得他的信任,只要順利處理到刑部,那他便會完全信任與我,屆時我會再幫着他拿到兵部,如此一來,才能繼續調查父皇遺骸的線索。如果父皇的死真的另有緣由,那本王」
蕭臨祈用力折斷了手裏的桃枝,「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江白玉輕輕頷首,緩緩道:「雖然真相暫且不知,但估摸着絕對不簡單,不然怎麼會有人連先皇遺骸都要偷走,這上面絕對有問題。」
「此事暫且不談,先着手眼前之事。」
蕭臨祈按耐住心裏的揣測,看向江白玉笑了笑說道:「當年把你帶到京城,怎麼也沒想到你能一路坐到都察院首尊的位置上,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
江白玉回想往昔,目光堅定,「當年殿下將我和淬星從死人堆里刨出來,我兄弟二人就立誓要追隨殿下,殿下需要朝廷里有一根釘子,我自然要將自己狠狠嵌入朝廷的心窩子裏,不然如何報答殿下的救命之恩。」
蕭臨祈聞言,甚是欣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眼下刑部已在局中,大皇子急不可耐想要烈火烹油處理掉刑部,咱們暫時不用太上心,趁着還有時間,你去一趟摘星樓,淬星可是很久沒見你了。」
「好!」
江白玉聽到『淬星』在等自己,露出由衷的笑容,他身形起起落落,來到胡同裏面,翻身上馬一如少年時。
蕭臨祈的目光打量着雜亂無章的景王府,無奈笑了笑。
「好了,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找人打理院子吧。」
沉寂多年的景王府,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開始了翻新重建
數日後。
玉蘭苑裡,柳溫整理好衣冠,行色匆匆前往都察院,三司的官員最近都在那裏聚集,研究謝榮軒被殺一案的線索。
不過這幾天下來,都沒發現什麼線索就是了。
柳溫走後,他的外室柳依依穿着一身綠柳色的衣裙扭動腰肢來到院子裏洗漱,相比在柳溫身邊時的乖巧,她獨處的時候帶着秋花似的憂鬱。
柳依依本來是京城裏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兒,知書達禮,克己復禮,若是不出意外,將來會嫁一個如意郎君,生兒育女,富貴一生。
但可惜世事無常,其父酒後打傷了一位官宦子弟,然後被官府扣上了謀殺未遂的罪名。柳依依的父親自然難逃一死,柳依依作為二房小妾的女兒很快便被大房人趕出家門。
作為生來就錦衣玉食的大小姐,柳依依沒有謀生的本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很快便流落街頭,再然後淪落風塵。
後來柳溫相中了他,替她贖身,安置在院子裏。
雖然被人當金絲雀養着,總好過青樓里朱唇萬人嘗的命運,但時間久了,她還是會心有不甘。
柳溫太老了,比她爹年紀都大。
每次跟她在一起,她都要忍着噁心迎合他
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女不喜歡偏偏風流的公子哥兒。
就在柳依依幽怨嘆息的時候,一把摺扇從院牆外飛了進來,落在了柳依依腳邊,她愣了一下,將摺扇撿起來。
扇面打開,上門的山水畫的留白處寫着一行小字。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柳依依的心像是被人戳了一下,突然淚流滿面,若不是命運捉弄,誰不想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而不是被當做玩物養着。
很快,小院的門響了起來。
柳依依連忙擦乾了眼淚,腳步匆匆開了門。
門外,站着一位公子,長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