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有那個本事真裝,我一下子就能看出馬腳來,敢蒙蔽我的眼,不可能!」
聽到鎖門男子這番話,狼哥點了點頭。
「你跟着我做一行也好幾年了,你辦事,我放心。」狼哥道。
隨即臉孔又耷拉了下來,有些鬱悶的道:「哎,這小丫頭片子長得不賴,天生的美人坯子,要是賣到青樓去,肯定是能賣個好價錢。」
「可惜了,又聾又啞,調教起來費力啊!」狼哥道。
鎖門男子道:「狼哥,我看這小丫頭片子身上穿的衣裳布料,都不錯嘞,想必是鎮上哪個有錢人家的孩子。」
「可惜了又聾又啞,不然,問出她爹老子名字,送個消息過去,沒有三百兩紋銀不給贖!」他道。
狼哥撇撇嘴,「是個啞巴,啥都問不出就少扯那些蛋。」
「今夜好好盯着,明日一早的船走水路直接送去長淮洲。」
「像咱這種小地方,玩重口味的人不多,又是本土丟失的小孩子,難免被親戚朋友撞見。」
「送去長淮洲,就沒咱這啥事兒了。」狼哥道。
「狼哥,該你出牌了。」同桌有人在催促。
狼哥朝那人瞪了一眼,「催命呢你,找削吧?」
那人咧着嘴嘿嘿賠了幾聲笑,狼哥沒搭理那男子,而是繼續叮囑身旁的鎖門男子:「弄來的那幾個小崽子,今夜好好看管一夜,千萬別出岔子,明日一早就出貨,上船結賬,下去吧!」
交待完這些,狼哥扭過頭去接着打牌。
鎖門男子則回了鐵門那邊,搬了把凳子坐在鐵門門口守着,外面的一隻蒼蠅都不准飛進來,裏面的一隻蒼蠅也不准飛出去。
昏暗潮濕的屋子裏,牆角甩着兩隻乾草垛子。
兩三個小孩子如同受驚的小鹿似的,蜷縮在牆角得乾草垛子上。
這幾個孩子裏,年紀最大的,也就七八歲,年紀最小的,才剛剛學會走路。
大的在哭,小的也在哭,哭累了的,就蜷縮在乾草上睡着了,醒了又接着哭。
挨着這邊牆壁,有一個小身影抱着膝蓋靠着牆壁坐着。
她一雙清澈而靈動的大眼睛打量着置身的這個屋子。
臉上雖然也有恐懼,但眼底更多的卻是冷靜,冷靜!
她沒有被身邊的這些哭聲干擾,而是在努力的找尋逃生的窗口。
終於,她發現了一個小窗口。
她興奮得趕緊站起了身,踮着腳望着那窗口。
窗口有些高,大概有一個大人的肩膀那麼高。
屋子裏除了一點乾草,什麼都沒有。
凳子,椅子,所有能踩高的東西都沒有。
而且,那牆壁上也沒啥木樁之類的東西可以去踩着攀爬。
怎麼辦?
駱寶寶輕咬着自己的手指頭,站在原地琢磨着。
鐵門外面,不時傳來那邊打牌的呼喝聲,駱寶寶知道自己是遇上了專門拐賣小孩子的壞人。
娘跟她說睡前故事的時候,說過這些。
駱寶寶告訴自己不要怕。
一定要勇敢,要冷靜,要像童話故事裏的小公主那樣充滿智慧。
越哭,越怕,就越是找不到回去的法子,就永遠見不到自己的爹娘了!
駱寶寶貓着腰來到了鐵門後面,透過鐵門的縫隙,她看到外面混混暗暗的,一個男人在門口看守着,不過他好像睡着了,像豬一樣的打鼾。
駱寶寶又走了回來,這次,她也坐了下來,然後抽出身下的乾草,在手裏搓着,搓着……
天快要亮的時候,狼哥過來了。
看到鎖門男子還在睡,狼哥照着鎖門男子的腿上踹了一腳。
「睡得跟死豬似的,也不盯着點裏面的小崽子們?」狼哥喝問。
鎖門男子從夢中驚醒,趕緊賠着笑站起身,一邊揉着被踹痛的腿,邊道:「我剛剛才眯的,夜裏進去看了好幾趟,幾個小崽子都好着呢,狼哥絕對放心!」